他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拭着时郁的眼角:“别生气,也别哭了,你过生日,嗯?”
时郁拍掉他的手,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恶狠狠地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又惹我又欺负我,好话坏话都是你说,混蛋!”
“嗯,”沈麓这一声应得算是轻柔,默许了时郁这一声咬牙切齿的混蛋,“是我不好。”
他声音嘶哑,带着挥之不去的疲倦和辛苦,唯独没有一丝不耐和敷衍。
他就是真的在道歉。
时郁忽然觉得混蛋的是自己。
他刚刚出院,人还病着,手上全是针眼,就为了给他过生日,陪他到处乱跑忙活了一天,累得把五脏六腑都吐空了,也没说一句难受,只会说是自己不好。
“我也不好,”时郁收起了身上的刺,瘪着嘴巴抱住了沈麓,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好几把眼泪鼻涕,“谢谢我们家哥哥的礼物,我超喜欢。”
沈麓叹了口气,动作轻缓地顺着时郁的背,眼眸里一片灰暗的歉疚。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离开,他能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时郁吗?
如果时郁知道,他小腹里孕育生命的那个地方,跟他的整个身体都一样肮脏。
如果他知道……
沈麓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时郁:“我们去做饭,不早了。”
“你还做什么,别做了。”时郁整理情绪,坐直身体穿上拖鞋。
“我帮你,”沈麓拉住时郁的手,“鞋穿错了。”
“诶?”时郁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一只脚穿反了,一只脚穿的沈麓的鞋,抬手就拍了沈麓一巴掌,“都是你,把人家迷得五迷三道的,鞋都不会穿了。”
沈麓无辜挨打,啥也没说,默默地俯下身把时郁另一只鞋翻出来,拦住了时郁没轻没重就想往鞋里塞的脚:“慢些,别蹭到伤口。”
时郁“嗐”了一声:“这点破皮也算伤口?”
因为穿着破鞋,时郁的脚总是一副乱七八糟伤痕累累的磕碜模样。
沈麓抬起头看着时郁,眉心微蹙。
“好好好,慢慢的慢慢的啊。”时郁被他盯得脊背发毛,立刻认怂。
“不许穿,”沈麓把拖鞋踹开,冷着脸一副哄不好的样子,“先擦药。”
时郁也没反抗,满脑子都是“帅哥生气也一样赏心悦目”。
沈麓拿出茶几底下的药箱,托着时郁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擦完了药又给几个比较明显的小口子贴了创可贴。
他头还是晕,眼睛有点花,中间扶了好几次眼镜,想看得清晰点儿,怕弄痛了时郁。
“哥,不至于吧。”时郁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试图引起沈麓的注意。
沈麓一开始没理他,后来才慢慢开口,语气严肃:“伤口总是摩擦,容易感染,你要懂得爱惜自己。”
“啊行行行。”
沈麓沉吟半晌,斟酌着道:“新鞋如果都不喜欢,我再……”
“喜欢,喜欢喜欢,太喜欢了,每一双都喜欢死了,怎么会有那么讨人喜欢的鞋,一看就是麓哥哥给我精心挑选的,”时郁激情吹起彩虹屁,“我明天一定穿,每天换一双穿!”
“……嗯。”沈麓神色缓和了不止一点点,好像还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哄好了哄好了。时郁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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