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瀛洲是在七岁那年开始接受灵源植入的,他的排异反应极其强烈,高烧不退,体温几次直奔45度而去,已经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承受的体温。等退烧之后,他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像张纸片一样,苍白地躺在冰冷的培养仓里。
他脖子上戴着一个特制的项圈,贴近皮肤的那一面上布着细密的绵针,这些针既有通过电击清醒或麻痹人的作用,也有迅速刺破皮肤给药的作用,它几次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通过电击让他缓过了那口气来,可是他一点也不感谢它。
父亲来看他,他颤颤巍巍地攥住父亲的衣袖,嘴唇都在哆嗦,微微哽咽地说爸爸我想喝热热的粥。
他不敢说想摘项圈,因为那样父亲就会让项圈一直做电击工作,到他支撑不住,接受项圈的存在为止。
所以他只小声地说,自己想喝粥。
进入培养中心之后,他的食物都是冻干无菌品,味道单一,口感干燥坚硬而冰冷,他真的很想喝一碗热粥。
可是爸爸温柔地告诉他,不行,那些食物不够干净,会让你得不到灵源的。
他眼圈发红,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声地掉着眼泪,轻轻吸着鼻子,低弱地问爸爸,可不可以不要灵源了,我想喝粥,好冷。
爸爸的眼睛似乎黯了黯,随即他又温柔地笑起来:“我们瀛洲想吃热的东西是吗?可以的,爸爸给你找来。”
爸爸离开了培养仓,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只小狗。
小狗黑不溜秋的,四个爪子是白色,欢腾地扑倒他身边,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垂在身侧的手。
他咧开苍白干裂的嘴唇笑了,吃力地动了动手指去回应小狗,小狗呜呜地哼唧着,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他。
他太冷太累了,手指上传来的那一阵阵温暖湿热给了他短暂的安心感,他疲倦地阖上眼睛,却忽然感觉到脖颈间一阵冰凉刺痛,有什么液体正在从那个扎进血肉里的尖锐针管涌进来,在他四肢百骸洪水猛兽一般地迅速扩散。
他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底变得一片血红,青筋在他额角凸起,他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整个人像一个变异的丧尸一般恐怖。
他在无法克制的剧烈抽搐中看到自己正在被小狗舔舐的那只手,渐渐在锥心刺骨的胀痛中幻化成了什么动物的巨大利爪。
“不要——不要——”他徒劳地挣扎,嘶声叫喊着,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那只化为利爪的手,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劈过小狗柔软温热的脖颈,他连小狗的哀鸣都没有听到,血就溅了他一脸。
小狗头颅落地的声音和它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他的脑海里震荡出地狱一般的风啸雷鸣和山石崩塌声。
他拼命挣扎哭喊,却被人死死地按住,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有人将小狗的头颅送到了他嘴边。
“爸爸、爸爸救我,救救我!!”他惊惧至极,声嘶力竭地喊着,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远远站着的父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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