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窗课,也不想补了是吗?理由呢?”
“…太多了。”卿吾念嗫嚅道。
“你若按时完成,也不至积铢累寸。”
卿吾念语塞。后玄复又问:“你说你都会了,确定吗?”
卿吾念挺起胸自信道:“自然。兄长若不信,尽管拿《鉴略》上的知识考我便是。”
后玄颔首,随口问了几个问题,见卿吾念果真对答如流,娓娓而谈,这才稍稍满意,也不吝夸奖称赞,末了容赦道:“既如此,窗课不写也就不写了吧。但是日后学业上仍不可懈怠,我会不定时查你功课文章的。”
卿吾念忙一迭声应是,生怕后玄反悔似的。太子殿下无奈,掌心向下朝门外挥挥手指,将这不省心的孩子赶了出去。
——
半月后,云羲宫。
书房偏门探进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往四周观察一番确认无异后,迅速闪身蹿了进去,没跑两步却被人揪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去哪儿了?”
卿吾念昂头朝后玄扬起明媚的笑容,发顶还沾着片紫竹叶:“学累啦,出去转了一圈。”
后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顺手替小孩摘下竹叶,放他回了自己的位置——太子殿下书桌旁近些日子多了一张小案,卿吾念就被安排在这里。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卿吾念又开始坐不住了,书翻得哗啦响,后玄持竹条点点桌子,翻书声停了,还没消停一会儿,又起了镇纸敲击的答答声。后玄无奈,放下笔:“又累了?”
“没…”
“……”
后玄见小孩一直往窗外瞟,怕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知关不住他,便索性道:“策论抄好了?拿来我看。”
卿吾念听出言外之意,迅速交上策论,转身收拾桌子准备离去。
“等等。”后玄叫住他。“‘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释义。”
“啊?”卿吾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着,眼珠滴溜转了两圈,最后停在房梁,直到后玄扣了扣桌面。
“不会?”
“会…吧。”
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考我?学了就是会了,考我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你我之间应该再多一点信任。试想,如果人心间因不信任而充满猜疑与试探,那该错失多少幸福与美好?作为太子更要以身作则……卿吾念腹诽道,到底“信任论”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宣之于口,因为这一句他真不会。
“意思是…责任大的人思考得远,想得远的人忘得近。”
“……”后玄深吸一口气。还好,起码比上次好…好什么好?这一句已经问了三遍,也已纠正三遍了,怎么还能答错?荒唐!
“还错?上次说过什么?”
“上次说…再错就打手。”卿吾念支吾回答,双眸乞求地望着后玄,“我错了,你再教一遍好不好?我这次一定会记住的。”
后玄无动于衷:“那天你也这样说。伸手。”
卿吾念不要:“可是你上次打得还没好,好痛的。能不能这次先欠着,等下次…”
“还有下次?”
“没,没有,好不好…”
“三,二——”
壮士断腕似的将左手伸出去,被后玄在手心连抽了三下,竹条洒下油泼般的燎痛,手心迅速浮起一道红肿的楞子,卿吾念蜷起手指,到底没敢把手收回去——不为别的,就是前几日挨手板时收手惹恼了后玄,被打怕了。
“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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