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戻丌:对呀,就比如说,我把你带回家,因为我没有孩子,就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孩子来疼爱,会让你不愁吃不愁喝儿,这么一来,你怎么可能会愿意再回归到流浪的生活呢?
小孩儿听完沉默良久,好似在考虑什么,片时才两瓣嘴唇一碰发问一句:
巾朴:所以大叔你……
巾朴:是想要领养我?
巾戻丌心里道一句
巾戻丌:上钩儿了
面上却是装得有些犹豫:
巾戻丌:我……
巾戻丌:我不确定……
巾戻丌:事实上我确实有想要领养一个孩子的想法,因为我真的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如果你……
巾戻丌:我是说如果,如果大叔领养你,你愿意和大叔回家么?
男人用殷切的眼光紧盯着卫生间里面的小孩儿,脸上的微表情到位极了,彷佛真是一个期待着拥有自己孩子的孤独男人。
巾朴:我……
她的声音弱弱的,
巾朴:那我要是去了你家,还会有刚才的好吃的吃吗?
巾戻丌:当然了啊,而且不止刚才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哦!
巾朴:那……
巾朴:好吧……
小孩儿磨磨蹭蹭的从公共厕所里面出来时,巾戻丌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果然啊,再怎么聪慧,到底是个小孩儿呢。
巾戻丌毫不介意地抱起身上有些脏乱的小孩儿,嘴角那丝得逞完美的被慈祥的笑给掩盖,俩眼都堆出了褶子:
巾戻丌: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呀?
巾朴:阿朴。
小孩儿看着巾戻丌的眼睛,语气仍然是不符合她年龄的郑重严肃:
巾朴:朴刀的朴。
末了又问他:
巾朴:那大叔呢,大叔叫什么?
巾戻丌:嗯……
巾戻丌:我呀,我叫巾戻丌……
男人抱着阿朴走到电动三轮车旁,将她轻轻放进车厢里让她扶坐好,而后粗砺的大掌抚摸上阿朴松软凌乱的黑发,跟着纠正道:
巾戻丌:还有哦,阿朴该改口了,要叫我爸爸了哦。
巾朴:爸……
巾朴:爸……?
阿朴机械地重复,却让巾戻丌猛地炸开一朵灿烂的笑:
巾戻丌:哎!
巾戻丌:乖女儿,再叫一遍爸爸听!
她的表情爬上几分别扭,开口又机器般念了声:
巾朴:爸爸。
巾戻丌又高兴地应了声后便打开车钥匙,打算带阿朴回家了。
彼时天已大暗,车外的景物飞快后退,远处一只手可数的行人,渐渐驶来的高楼。
沉暗的天上朦胧一抹白色,在颜色单调的画布上,那么明显,一眼就能找到。
阿朴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几年后的将来,这夜发生的一切一切,甚至连她所视的景物,都将会成为她再也逃不掉的噩梦,一辈子纠缠着她,把她关在绝望的深渊……
而巾戻丌也同样没有想到。
当他带着阿朴回到那个冷清的家里,女人的反应就好似这个家一般冷漠,她只是黑着张脸下着逐客令:“这个家不收留小乞丐,巾戻丌你别成天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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