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斯年拍拍他的背,抬抬下巴示意他认真看。
无殊遂转过头去认真看,没一会儿他突然揉了揉眼,抻着头盯着那个木偶,他总觉得刚刚那个女木偶的眼珠轻轻朝他这边转了一下!他定睛细看,又像是自己的幻觉。斯年对于无殊这种多动症已经习惯了,方才正低头给他理动乱的衣摆,没注意到台上木偶的变化,对于无殊动来动去也没觉得奇怪,这死鸟要是肯安安分分地坐上一个时辰他才觉得怪。
一场戏下来,很多人已经被感动得泣不成声,戏剧演员的技艺高超,共情能力着实很强。
斯年拉着无殊等人走完了才出去,经过一道走廊时,走廊那头跑过来一个女子,身着一身彩色戏服,头发挽着好看的髻,柔软的水袖被纤细的葱指捏着,长得着实无可挑剔,我见犹怜,她盈盈地往无殊面前一站,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红唇微弯,笑不露齿。
“这位……小姐可有事?”无殊疑惑地看着她,总觉得这女子长得有些眼熟,却又确实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回事。
斯年皱了皱眉,目光不明。
那个女子似是丝毫没察觉斯年的存在,又向无殊上前一步,优雅地屈腿福了个身,嗓音也如她人一般,柔柔弱弱的,带着点鼻音,很容易惹起怜爱之心,“小女子对小公子一见如故,可否赏脸与小女子共饮一杯?”
无殊惊讶得瞪大了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拒绝吧,这女子着实太过惹人怜爱,有些于心不忍,接受吧,他的伴侣就在身旁,而且他也不太想,任谁被一个陌生人邀请去共饮都会觉得奇怪吧。小麻雀一时没了主意,习惯性地向斯年转头征求意见。
那女子确实奇怪地看着无殊转头向着一边,似乎在寻求意见,她也跟着无殊的目光朝那边看去,那是一片被走廊挡住的阴影部分,分明看不见有其他人,她有些不安起来,又向无殊走了一步,“小公子可愿意?小女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她的眼里似乎闪着点点泪光,有些委屈道,“只是见着小公子觉得亲切,想与你说说话,你与我那从军打仗久未归来的弟弟太过相像,若是小公子不愿,我自是不敢强求的……”说完,捏着手帕轻轻地揩了揩眼角,楚楚可怜。
无殊最是见不得别人哭了,“诶诶,你别,别哭!”他不知所措地连连摆手,又忍不住朝着斯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斯年看了看那女子,确定她的确是看不见自己,心里有了些思量,朝着无殊点点头。
无殊有些不可思议,斯年居然同意他去和陌生女子共饮,但来不及奇怪了,他连忙向着那擦泪的女子道,“我随你去就是,你快,快别哭了。”
那女子这才收了手帕,抬起微红的眼看着无殊,又福了身,然后做出邀请的手势,“谢谢公子体谅,请。”
“请,请。”无殊也跟着弯了弯腰,跟在那女子身后。
那女子带着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屋子前,推开门邀请无殊进去,然后自己也进去关了门,丝毫没察觉斯年。
无殊见她快要将斯年关在了外面,连忙伸手想要阻止,“诶……”却看见斯年现在外面,透过还没关完的门缝冲他摇了摇头,无殊奇怪地皱了眉头,不知道斯年搞什么鬼,又将目光投向将门关好了走过来的女子,这才知道,这女子竟是看不见斯年的,也不知是斯年故意隐了身形还是对这女子使了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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