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花叶子一颤，“什，什么事？”

“这都二月了，立春了我可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同我回归墟过日子嘛？”白泽捏着柔软的叶子，轻轻摇了摇。

小花刚想说不要，白泽眼睛一瞪，“不许说不要。”

小花：“……”那你问我做什么？

白泽失落地垂下眼，“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过分的事，可我是真的喜爱你的，我们一起相处了那许多日子，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对我全无感觉的对吗？”

小花无比庆幸自己此刻是原形，要不然就遮掩不住自己通红的脸皮了，“可，可是……”

“没有可是！”白泽盯着他，“你必须对我负责！”

小花又一次被一只妖的不要脸程度震惊到了，“可，可我并不是你的第一只……”要说白泽是第一次任谁都不信的，妖界白泽大人的风流可是众妖皆知，那是上了妖界最出名的话本系列的，阅妖无数怎么可能就突然要求负责了？他自己是第一次，都没叫他负责呢，当然也是不敢的，他只是区区一只两千岁的小妖，怎敢幻想与妖界大将的关系，白泽让他回归墟，不过也就是做他众多情郎中的一个罢了，离家那么远去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争宠，那里没有熟悉的土壤，没有熟悉的水源，还要整日里活在众多妖精的争风吃醋中，他不愿意的。

“可你是我第一只想要负责的妖精啊！”这小蔷薇无论长相还是香味都十分合他的意，白泽心中对他是十分喜爱的。

“不，不用的，”小花晃了晃叶片，“就，就当露水情缘好了。”

白泽：“……”神他妈露水情缘。

今儿个是个喜庆的日子——小麻雀心心念念了两个月的葡萄终于成熟了。

斯年照常在起床穿衣的时候从矮柜上拈起了一支花，这次是一朵粉色的不知名的小花，不知小麻雀大冬天从何处寻来的，他将花朵枝干斜斜剪了一刀，剪到合适的长度，插到书桌上的花瓶里，里面五颜六色的花已经有了小小一束，还怪好看的。斯年往里加了些水，然后便听到了楼下院子里闹哄哄的，从窗边探头望去，只见小麻雀正搭着梯子摘葡萄，死鸟净照着又大又圆的摘，那些个偏小串的或是有一两个瑕疵的尽入不了他的眼。

小花端着盆在下面接，白泽闲来无事背着手围着小花转，一会儿想要替小花端盆，被拒绝后又找张凳子让小花坐，又被拒绝后，又拿来张帕子要为小花擦并不存在的汗，再次被躲开后，就垮着个脸站到一边去了。

斯年看着白泽摇了摇头，这货真蠢，又看着摘葡萄摘得跟喝了鸡血一样完全不管吃不吃得完只管摘的小麻雀，咂了咂嘴，又是一个蠢货，再次看向老老实实端着盆的小花，终于捂着眼不忍看，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再不下去阻止，这三个缺心眼儿能把那挂在架子上结得密密麻麻的葡萄给全摘了，想想都可怕得很。

“老祖！”无殊站在梯子上，瞧见斯年下楼来了，兴奋得挥了挥手，本就做工粗糙的梯子吱呀吱呀地发出抗议也不管，手中剪子一扔就要朝着斯年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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