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小花捂嘴惊叹,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密密麻麻的深褐色枝条从床上延伸几乎铺满了房间,撞倒了矮几,摔碎了茶杯,简易的书架被缠得支离破碎,大堆的书籍散落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始作俑者却丝毫不知地躺在床上,近看床铺上斯年只一张脸平淡地枕在软枕上,头发,手臂,腿通通化作枝干枝条延伸在屋子里,爬满床柱,床上另一个枕头上,一只胖麻雀浑身被枝条捆得严严实实,费尽力气扑腾着,鸟喙一张一合焦急地想喊醒斯年。
“喂!老祖!老祖!不要啊啊啊啊!”无殊扭动着圆滚滚的肚皮,黑豆眼惊恐地看着头顶一根细细长长的枝条,顶端尖细无比,正打量着要戳进他的胸膛,小麻雀害怕极了,这老树精是要将他开膛破肚啊!要不是鸟身不会出汗他可能早就被自己的冷汗淹死了,眼前这一幕实在可怕,眼看着枝条缓缓下沉,他惊恐到了极点,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斯年,“我要死了啊!老树精!你是要谋杀啊!你倒是醒醒啊,你这些枝条怎么会不受控制呢啊啊啊啊!疼疼疼!”枝条已经穿过厚厚的羽毛缓缓刺进他的胸膛,才破开一点皮肉,还在往里钻,无殊喘着粗气,绝望灭顶而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临死之前竟不知想什么好。
斯年睫毛颤了颤,恍惚间他似乎在血肉横飞的战场,尸山垒了一树高,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感觉灵魂震荡,鼻间血腥气隐隐传来,他猛地惊醒,看到了被自己的枝条爬满的帐顶,惊觉血腥气怎会从梦中伸到现实了,愣了一瞬才收回枝条,惊魂未定地偏头,被染红了一块的枕头连带着躺在上面满眼惊恐的小麻雀入了眼,他觉得头痛欲裂,连忙起身将小麻雀捧到怀里,细细查看,一滴鲜红的血顺着光亮的羽毛滴落在枕头上。
小麻雀胸腹处被染成深红的羽毛刺伤了斯年的眼,他急急失了止血的法术,又为小麻雀输送灵力,手都有些颤抖,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砸下来,无殊爪子抽了抽,像是终于清醒似的眨了眨眼,小声地唤了声“老祖?”
斯年连忙答应,心疼得不行,他精心养了这么几个月的小麻雀,居然被他自己给伤了,真是……唉!他拿了张帕子轻轻擦拭着无殊胸脯上被血染红的羽毛,“对不起,无殊,我最近实在是……不知如何与你解释,将你伤成这样,我真的……”斯年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周围的羽毛,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将小麻雀弄疼了,碧眸中头一次出现懊恼的情绪,满脸愁容,他是真的有些怕了,不敢想若是他一直没醒,无殊会怎么样。
无殊嘶嘶地抽着气,伤口还是火辣辣地疼,不过有了斯年输送的纯净的灵力,经脉当中暖洋洋的,倒是缓解了些皮肉上的疼痛,索性刺得不深,小麻雀看着斯年脸上罕见的心疼与懊恼,感到十分惊奇,甚至有些隐隐的兴奋,于是挣扎着起来,趴在斯年手心里,用小爪子轻轻扒拉了下他的掌心安慰道,“无碍,幸亏你及时醒了,我就说我叫那么大声你怎么可能听不见嘛!只是刺穿些皮肉,不碍事的,老祖不必自责。”
斯年伸出食指挠了挠无殊快要胖没了的小脖颈,看着他舒服的眯起眼睛,“我会每日为你输送灵力治伤,但求你快些好,一会儿我去为你重新做一张床铺吧。”
正享受挠脖服务的无殊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斯年,这是要分床!小麻雀啄了下还在抠自己脖子的食指,不满地将爪子收在腹下趴在斯年手心里,“你不想跟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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