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殊是在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中醒来的,睁眼入目的便是墨绿的帐顶,身下的床褥软绵绵的,身上盖的锦被暖烘烘的,舒服得紧,忘我地在床上尽情滚了几圈,本来整整齐齐的床褥被弄得糅杂成一团方才停下来,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后意识才渐渐回笼。
斯年听到声响进来看到的就是杂乱床铺中呆成只木鸟的小麻雀,皱了皱眉道,“你睡觉怎么如此不老实?”
听得斯年的声音,无殊方才回过神来似的转头盯着斯年,黑漆漆的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像是要在斯年身上盯两个窟窿才罢休,半晌才开了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浓浓鼻音,“你……真是我的大榕树?”
斯年眉头一挑,“还想再看看本体?”
听了此言,无殊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从床上一蹦而起,差点喜极而泣,“我就说哪有那么厉害的天雷能将那么大一棵树都给劈没了,你果然是骗我的,要是真有那么大的雷,我怎么可能不被吵醒!”
斯年:“……这个我真没骗你,那晚的天雷确实有那么厉害……”
“你放屁!”无殊气势汹汹地反驳,“真打了那么大的雷我怎么可能不醒!”
斯年对这小麻雀这种奇怪的自信简直毫无办法,无奈道,“那日村长不也说过这雷?”
无殊:“……”忘了。
看他的表情斯年就知道这死鸟准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也不奇怪,豆大点的脑袋除了吃还能装下什么?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这小麻雀的脾性,炸毛了只要顺毛哄就行,要不然他能闹上一天不带歇的,于是温声道,“好啦,那日的雷确实是来劈我的,不过多亏了你,我才得以逃过一劫,反正你对我有恩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听他这么一说,小麻雀果然忘了刚才的争论,面上一喜,心道这老贼,不不不,这下不是老贼了,这斯年原来还是会好好说话的啊,“那是,要不是有本大爷,你可能就真的要被劈得灰飞烟灭了,所以……你可不可以……”
“不,不行,不可以。”无殊话都没说完已经接收到了斯年的拒绝三连,斯年冷眼瞧他,这死鸟真是夸不得,平时都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再夸他一夸这就要上天了。
无殊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了下来,并且不知怎么做到的还在持续往下垮,整张脸简直不成样子,眉头紧皱,眉尾上挑,眼睛半眯,嘴角下垮,差点用整张脸诠释了衰字地写法,这倒是有了活了十万年老麻雀的样子了,这表情,简直就是专业的“我不爽”。
斯年:“……你不去戏班子真的可惜了……”看那死鸟嘴角还在垮,无语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缓解一下眼睛压力,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看,我如果现在又变回大榕树让你住上去,村长那边你怎么说?被劈得灰飞烟灭的树又在一夕之间长回来了?是你你信么?”
无殊歪头一想,也有些道理,可是,“那你可以……”
“不,不行,不可以。”斯年又一次无情打断无殊荒诞的想法,这死鸟一思考就喜欢歪头,一歪头准没好事,平时歪头还觉得挺可爱,可维持着这能杀人的表情歪头就只有很可怖。
无殊:“……” 要早知道他住了十万年的大榕树是这老贼,他非把他挖成棵空心榕不可。
收了你这小骚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