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九隆冬,大雪方止,滴水成冰,圣泉峰那茫茫的雾气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浩浩无涯又似与天地相接。而登龙峰则是全然不同的景象,想来便是为着结界需得与世隔绝,不可令人久久而观,却是一派四季皆萧条的荒芜气息。
修养了这许多时日,外加延瀚南的照顾,登龙的元气已几近恢复。
“我曾听你说起,阿焱的前世死于非命,另外出生之时恰好是五月初五大凶之日,因此阴气极重,方引起各势力争抢,”延瀚南为登龙推气疗养后缓缓走向院中白璧般的石台,漫不经心地用法术将台上的冰雪融化,懒懒地侧卧其上,“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焱女是如何死的呢?”
登龙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起身,略略思考一番,答道:“楚人好巫,位列第二的迎神巫却是比神女神子更不可或缺的存在,若有人胆敢害死迎神巫,那便是向神女神子甚至楚王示威,必得汤镬之刑。”
“哦?”延瀚南也微微怔了一下,“你是说,她是被人故意害死?”
“迎神巫的地位不可撼动,且一旦成为便再无自由,唯有死去,别无他法,”登龙淡淡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登龙峰,“云中君屏翳,仙姿佚貌,布云施雨,常居云梦大泽,缥缈似幻,见之忘俗,闻之忘尘。”
“这倒有趣,看来,那人并非是因着迎神巫的地位,原也是个为情所困,为情所妒的人儿!”延瀚南冷笑道,却又不由得想起紫狮临死时的深情凝视,便不再多言。
“那小巫女恐也是蓄谋已久,却连那云中君心中所想皆是不知,为神者,最忌动情,不说是她,便是旁人也一概不会例外,况且,恐那云中君连她是谁也不会知晓。”言罢,登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剧毒之下,焱女年轻丧命,又深得当时神女喜爱,受其下众巫所拥护,那小巫女胆大包天犯下此等罪,上至楚王,下至奴隶,都不会饶了她,也算是罪有应得。”延瀚南轻闭双眼,平卧于石台上,双臂枕于头下,好不悠闲!
见她如此,登龙也不再多言,轻道“多谢”,便跃至空中御风而往,回到了登龙峰。
登龙峰。元齐几近每日都要在那山坳石栏处远眺徘徊,而阿焱却始终静坐于不远处山谷的石阶上,二人始终一言不发,又相对而望,不知其意。
登龙淡淡地望着远处相对无言的二人,无奈地摇着头,“真是不知所以,可怜这二人方重逢不久,不过些时日,便又要分离,只是这次,恐怕不会是阴阳两隔那般简单。”
“你这是何意?”商蕴政不知何时已在其身后,不解而问。
“这是宿命,永远无法逃脱,不光是他二人,就连你们的结局,我也猜得几分,你和圣泉不是有意将长生殿夺来赠予他二人吗?管他们生前是何等厉害人物,虽如今也修得些法力,若要与长生殿来一场恶战,便是远远不足,恐怕这场恶战会夺走其中一个的性命,而这次可不是去一趟地府便可的事,聻界于我们而言,只可进不可出,那便是等同于再无回还可能。”
“原是如此,只是你多虑了,”商蕴政笑道,“这长生殿虽不可与地府相比,但若是倾巢而战,恐也是极难对付,我们自然不会让他二人参与进来,自是不必担心。”
登龙神女还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当真会那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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