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如银烛乱荧荧

（此时的主线与番外篇逃穿插，可以理解为回忆与现实重叠）

回西海的路上，上官雪韵与南宫涟儿皆是一言不发，苍月聆不免担心起来，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等将二人安顿下来，苍月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同哈扎勒一同前往巫山圣泉峰，路上，苍月聆将自己近几天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你说，长生鬼王，会是什么样的？”苍月聆对长生鬼王的事有些好奇，从前对冥界之事只知得一星半点，对长生殿更是一无所知，如今见了这许多事，难得有些好奇。

令他意外的是，哈扎勒对此也只知一二，“别的不知，只是听说，这长生殿是九重天与六重天之间发生的对于天下而言一次巨大的形势逆转后出现的，其目的无非是削弱六重天与地府的力量联系，不过现在看来，昊天身边的人也胡乱卷入，想来昊天应是不屑于对抗九重天，怕是九重天同时也为昊天设下的圈套。”

“一次巨大的形势逆转？”苍月聆思索了一会儿，“莫非是凤鸣岐山，武王伐纣？”

“不错，以九重天和三十二重天为首的旧神和古神都就此退隐，六重天作为新神，又有女娲的支持，就此崛起，而后，一部分旧神陨落，一部分加入六重天，而还有一部分绝迹消失，想来除了九重天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可是这与长生殿，又有何关联呢？”苍月聆不免发出疑问。

“我本从未留意过，只是一次偶然，得知历代长生鬼王，都是名噪一时的君主，而且每一个都是残暴不仁，荒淫无道。”

“这样算起来，从姬胡开始，到胡亥，孙皓，再到石虎，苻生，刘子业，刘昱，再到前朝的杨广，又恐怕不止这些。”苍月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人认为杨广并非昏君暴君，然而史书皆由胜利者书写，在贵族和史官的引导下，本朝百姓自然会认为杨广暴虐荒淫）

“我想我该提醒你一下，别的我倒是不知，但这位杨广，同帝辛一样，可不是如你们天朝所讲残暴成性，”可能是帝辛与杨广同自己一般，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哈扎勒没一点好气，冷冷的望着他。

苍月聆虽是惊讶，却也自知失言，不再言语。

“另外，不是所有暴君，都有资格做长生鬼王的，要做长生鬼王，除了生时出身高贵，还要雄健勇猛，至于暴虐无度，便是丝毫私情也不可留。”

“那，如今的长生鬼王，你认为，会是谁呢？”

“长生鬼王的继承，是靠篡位得来的，鬼王的候选者若有能力将前任鬼王杀死，那他就是新一任鬼王，我想，后赵天王石虎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如果真的是他，恐怕商蕴政他们会毫无胜算。”

听到此处，苍月聆不免打了个哆嗦，石虎比汉赵帝国第三任帝刘聪更凶暴百倍，好似一条毒蛇，眼中唯有色欲和杀戮。邺城以南的狩猎围场正是他所开辟，任何人都不许向野兽掷一块石头，否则就是“犯兽”，要处死刑。官员们遂用“犯兽”作为敲诈勒索的工具，所有人被指控“犯兽”，那他必死无疑。石虎不断征集美女，甚至征集三万人之多，官员似强盗般地挨家搜捕，美女的父亲或丈夫如果拒绝将其献出，则格杀勿论。仅四十年代三四五年，就为此杀了三千余人。当那些女子被送到邺城时，石虎龙心大悦，凡有超额成绩的地方首长，都晋封侯爵。但等到这暴政引起人民大规模逃亡时，石虎又责怪那些新晋封侯爵的地方首长不知道安抚人民，一律斩首。

“可我觉得，前秦厉王苻生有能力将鬼王的位置从石虎手中夺走。”苍月聆努力保持镇定，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长生殿那样的邪恶之处会将鬼王生前的残暴一律转换为死后的法力，倘若是苻生，可通过智取还有一成的把握将他除去，但若是石虎，便是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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