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瓦砾风瑟瑟,细竹摇曳曳,隐青山于景后。醉中絮叨山边墨,望近却知画中客。
贺朝的眉目间衔着温默与疲倦,缓缓道:“本王只觉得对不住富察。她是本王的第一个女人,是那样天真纯稚的女子,可本王,终究还是没能照顾好她。”
待贺朝回房后,沈安予便大着胆子小心劝道:“看来此事也只是富察氏福薄命舛罢了,皇后娘娘已极尽哀荣,万不可伤心过度,影响腹中孩儿啊。”
锦书只是郑重道:“害死富察和孩子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试问我如何能安心?”
沈安予吓了一跳:“你是怀疑贤妃,那方才为何还要在皇上面前为贤妃开脱呢?”
锦书摇摇头道,十分笃定道:“我并非是为她说话,而是我太了解皇上的性子了,我只要他心中存个疑影,疑心生暗鬼,皇上性子最多疑不过。哪怕现在只有那么零星半点的疑心,终有一日也会深信不疑的。”
沈安予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锦书蹙了蹙一对和婉的柳叶眉,慎重问道:“安予,你是个心细的人,我问你,当初富察死前的情景你是一直看着的,她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沈安予努力回忆道:“富察氏的饮食无非是黄民,阿胶,桂圆等上等滋补,并无不妥。衣料上也没有什么能使人滑胎血崩的腌臜物什。就连香料,蜡烛,寝帐,首饰,生产用的剪刀这等东西,妾身也一一查验过的。”
锦书颓然道:“那便是查不出来了,哎,罢了”
循东北宫墙行,浅漪一片,白鸭数只,天渐放晴,路如香炉。八时四分逾一大石桥,安和桥也,亦作安河。转入大道,亦土道也,特平坦,不复香灰耳。
凤仪殿内
姝涵见安平延溪郑重其事,亦是不敢怠慢:“皇后乃一国主母,亲去查探太过惹眼,妾身会携王太医去悄悄办好的,福晋放心。”
姝涵在翠云馆团团踱步,焦灼不安,直到月明星稀,皇宫打了一更天的梆子,才听得门“吱呀”一声微响,闪进来一个披着暗绿斗篷的女子,帷帽上淡墨色的面纱,飘飘拂拂,以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二人正垂手复命。
“如何,富察氏之死有无蹊跷?”安平延溪紧急地追问道。
“皇后且看这两枚银针,”王太医取出银针比划道,“老朽方才趁四下无人,将其中一枚刺入富察格格的喉管,可银针并无异样,足以见得富察娘娘并非食物中毒而死。”
安平延溪舒展开了蹙着的秀眉道:“的确如此,太医也曾查看过富察氏的食物,并无任何不妥,想来贤妃还不至于大意到敢明目张胆的在富察的食物中下毒,那另一枚呢?”
王太医严肃道:“正是如此,因而老朽便将另一枚银针刺入富察娘娘的腕间,福晋请看,”琅婵眯着眼望去,只见铮亮的银针尖部有着一星微青色的不易察觉的光芒,在夜间烛火照耀下显得十分幽暗,王太医不疾不徐解释道:“银针针尖发青的部分有着一缕淡淡的兰花香气,闻着倒像是西南之地的绿萼花。”
安平延溪心中警觉,问道:“绿萼花?此花可是有毒性?”
王太医摇了摇头道:“此花性平,味甘,用之可归肝、心二经,却并无毒性,相反还有安神益气,固元安胎之效,有孕女子用之也不足为奇,恕老朽无能,未能查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安平氏轻轻叹气,难道此事真的就只是天灾人祸吗?她的眼前如同出现了一团巨大的云雾,交织得扑朔迷人眼。安平延溪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只巴不得让烈日的阳光一照,使得一切真相都能得以拨开云雾见青天。因而又摸着下巴思量半日道:“那绿萼花使用时有何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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