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芒寒色正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宅院里,愈发冷冷清清,只有廊檐下的几只灯笼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花草树木,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到了陆家,“知道你该做什么嘛,我留着你是不想破坏合作,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陆子吟原形毕露,一言后便离开了房间。江悦黎伸手抚摸着脖间的项链,喃喃自语“我的舞台才刚刚开始”。

于是那些个仆人将江悦黎带到这间屋子后看江悦黎愣在门外,没好气的瞪了江悦黎一眼将你一把推了进去。江悦黎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仆人的脸色,并不言语。

幽深的走廊尽头是陆家最不起眼的院落,夜色昏暗,路径难辨。远处的灌木树丛在夜风里疯狂地摇曳,发出阵阵呼啸之音,遥遥望去,犹如疯狂狰狞的野兽,令人毛骨悚然。明眼人都看得出陆子吟对江悦黎的态度。

看江悦黎如此好欺负,那仆人顿时更蹬鼻子上脸。

仆人“记住了!别以为在外是个议员就指望我们尊重你!”

仆人“在陆家不还是要和我们一样伺候家主!”

江悦黎自嘲的笑笑,“我......我知道。”身为上流圈子公认的玩物,这点江悦黎早有自知之明的。

仆人“田家不养闲人,以后除了家主叫你,嫡系一脉也都是你的主子,你全都要小心伺候着!”

闻言江悦黎诧异了一下,难不成,陆子吟不是嫡系?

江悦黎隐下眼中神色,“是,我知道了。”那些个仆人指指点点又说了些什么,当月光恰到好处的照在狭小的屋内,整个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悦黎竭力稳住身形,慢慢拿起食材照旧做起了麦片粥。

大概是做饭做的太入神了,江悦黎就连仆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于是她端着一碗刚做好的麦片粥转身时,视野内那个人映入眼帘,把她吓了一跳。

讨好谦卑的低头,“家,家主。”

陆子吟垂眸打量着江悦黎,手鬼使神差的探向她双手捧着的那碗麦片粥。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那碗粥是罕见的恍惚,随即便又恢复了乖张戾气的眼神。在指尖触碰到粥碗的瞬间,他厌恶的将麦片粥打翻在地。江悦黎慌乱的看向他,却被他掐住了下巴。

“别做这些无用功。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打听出来的我的喜好。但我现在明确告诉你。麦片粥,除了她做的,谁都不配端给我。”

地上酒满的麦片粥和瓷碗狼狈的滚在角落,从陆子吟的黑瞳中江悦黎照见了自己单薄的身影。

江悦黎轻勾着唇角未置一词。

江悦黎无辜的神色露出些许光彩,随后江悦黎不动声色的垂眸掩去眼中光亮。

“碎的越惨,才会被捧得越高。”

陆子吟“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出席,记得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不介意换人的。”“是”江悦黎低头回答。把江悦黎像看押囚犯一般关在田家近半个月,如今却要她出席晚宴......或许要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了吧。

宴会前来来往往聚集了很多人,自然认出了陆子吟和身为交际花的江悦黎。

陆子吟自然拿起侍者推车上的酒与别人推杯换盏的进了宴会大厅,就独独留下江悦黎接受来人热情的劝酒。

“江议员,好久不见了,忙什么呢?”

“哎没听说么,我们议员最近和陆总关系近的很呢。”

月光恰好酒在霍景深的儒雅高挑的身影,为他的周身金色的光芒。他回眸望来,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尽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擦肩而过的痛悔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躲开了这群人,刚走到角落的休息区,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霍景深“悦黎......”

清浅的呼吸一寸一寸的打在江悦黎的耳畔,脸侧开始 返回界面不可抑制的染上绯红。月光恰好酒在他的儒雅高挑的身影,为他的周身都渡金色的光芒。

江悦黎“老师.…...…”江悦黎羞涩的开口,可是霍景深下一秒的话却让江悦黎心寒了半截。

霍景深“你表现的不好哦。”

霍景深“陆子吟,好像不是很在意你呢。”

江悦黎“对不起,老师。”

江悦黎抬眸望向霍景深,琉璃灯下,摇摇欲坠的泪花浮现在眼眶,惹人怜惜。霍景深心下一顿,手下意识的伸到江悦黎脸侧,却回过神一般收回来,移开目光。

霍景深“我不要没用的道歉。”

霍景深“你十几天不去议院,我顶着压力保你议员的位置,我希望你给我带来价值,而不是像现在,只会道歉,好吗?”

江悦黎垂下头,面上似是接受了霍景深这种说话。借着推杯换盏的空荡,江悦黎悄声在霍景深耳边问道。面上似是接受了霍景深这种说话。借着推杯江悦黎悄声在霍景深耳边问道“老师,陆子吟真的是陆家嫡系吗?”

霍景深眸光一动,江悦黎又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他血脉存疑,老师还是派人查一下吧”话音刚落,陆子吟似乎有所察觉,向江悦黎看去。

江悦黎收到目光眼皮子颤了颤,垂下眼,没看他。陆子吟慢慢走过去“悦黎,过来。”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像是情人亲密的呢喃,又像是恶魔的呼唤。

宴会厅内有些人的目光已经扫到了江悦黎三个人之间,江悦黎穿着恨天高疾步走到陆子吟身边,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只是刚好扶着陆子吟的小臂,被他顺势揽入怀中,才避免了出丑。

陆子吟“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子吟“你要是摔倒了我会心疼的。”

江悦黎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这表面的工作做的还挺好。如果不是同一张脸,江悦黎都以为那个掐着江悦黎脖子的陆子吟和现在冲着江悦黎笑的陆子吟是两个人。隔着辽远的距离,陆子吟薄唇微翘。

陆子吟“哟,霍总务。”他遥遥举杯,扣住江悦黎的肩膀看向霍景深,表情似乎挑衅又讽刺。

这句话刚落音江悦黎就不再去看陆子吟的反应,而是撤离了他的怀抱,摸着被他擦红的嘴角轻声道。

江悦黎“我先去补个妆。”

陆子吟意外的对江悦黎抗拒的行为不是一副整治到底的模样,而是默许了江悦黎的离开。

遗憾的是,向日葵倒在了那年的凛冽的冬天,向日葵倒在了次年的春天,而那条红色之路上只留下了。遗憾的是,向日葵不会再次盛开,铃兰也不会再次开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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