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举步维艰 (2-1)

白琬翮：“那你的执念可真可怕。”

　　我漫不经心道。

白桃夭：“可不可怕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对我有意义的就是如何去守护我自己的东西。”

　　桃夭心中应该是极其怨恨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从何而来。在我看来，不仅是因为折颜。

白琬翮：“那些属于你的东西，它永远都不会失去。而不属于你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不管你是怎样用尽全力去守护它。”

　　当然，我指的是折颜。

　　若再来一次波折，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能撑下去。

　　我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除非不得不，亦或是……我自己改变。

白桃夭：“你少在这里给我说教！”

　　桃夭很激动的对我吼着。

　　看着情绪异常的桃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悲哀。

　　她本该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正如当年我所看到的那样。

　　那个从碎片里所折射出来的那个女子——那么漂亮，那么纯洁，冰肌玉骨，秀色可餐。即使是站在这十里桃林里，也是如此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这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在她面前，竟再看不出哪里迷人。

　　可如今——

　　她再次站在这个地方，却再也看不出她的美，只能看出一个丑恶的灵魂。

　　桃夭似乎看出我目光中的悲悯，不悦的怒吼：

白桃夭：“你在同情我？在怜悯我？”

　　桃夭冷哼一声，

白桃夭：“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变成这样？”

　　桃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白桃夭：“白琬翮，你口口声声说我生下来什么都有，可是你又何曾想过，你才是那个最幸运的人。你生来身份尊贵，就算你常年流落在外，你身边始终有爱你的人保护你。你的阿娘始终保护着你，那个非捺也始终保护着你。还有霂夏的所有的子民，他们全都待你如同亲人般的好。你总是那么幸运，就算你流浪，那也只是一个契机。你遇见了折颜，于是你摇身一变，变成了青丘的帝姬，变成了如今的白琬翮。”

　　我沉默了。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我无法反驳。

白桃夭：“这还不算完。你得到了青丘的接纳和照顾。不管是哥哥、阿嫂还是小五他们，全都那么的爱护你。而且，你轻轻松松修炼七万年，就成了战神。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做到？为什么你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照顾和帮助？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幸运的得到你所要的一切，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别人的一切。而别的人，为这四海八荒付出了所有，最后却只能换来无尽的伤痛。”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如毓的影子。

白琬翮：“所以……你恨我。”

　　她厌恶我恨我，我早便知道，只是……我并没有想过这些罢了。

白桃夭：“当然，如果我不恨你的话，我何必一次次的针对你。白琬翮，我们都恨你，如毓，我，甚至是他。”

　　他……又是谁？

　　恨，又是恨。你们为什么都要恨？

　　不过既然都恨我，我反道不用怕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不要活在恐惧里。

　　神仙的一生长的很，我才不想让自己不快活。

白琬翮：“那又如何？”

　　我平静道。

白桃夭：“我佩服你的勇气。"

　　桃夭露出微笑，

白桃夭：“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白琬翮：“请便。”

　　桃天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我没有去跟上她，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她为我捅出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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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我躺在桃树上，喝着桃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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