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去哪儿?”
秦小楼已经听完凌玉珲的长篇大论般的陈述。
至于说,凌玉珲卖关子不说幕后的主使者,秦小楼只能绝口不提。
不过,像他们这般不走大路,专挑僻静的窄路走,就难免让他心疑。
“你问了也白问,我只能告诉你是去见一个人。”
凌玉珲的回答就是这样简单,却答非所问。
秦小楼再怎么担心也没用,所以他只能驱马紧跟在凌玉珲后面,话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小路里没有茶棚酒肆,他们带的干粮本就不够,秦小楼差不多饿得头昏脑涨了。
水袋里的水也所剩无几,如果前边没有客栈让他们歇脚,他们一定会撑不下去。
凌玉珲忽然停了下来,就停在一棵树旁边,不远处杂草丛生,依稀可见一条蜿蜒小河曲延远方。
有河的地方当然会有人家,人家就在流水上头的山坡上。
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屋里的陈设残破而简陋,只有一个住。
秦小楼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老妇人。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妇人竟然和凌玉珲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
凌玉珲跪下来,地上的泥土是湿润的,他没有一丝犹豫。
更让他奇怪的是,老妇人竟没有让凌玉珲起来。
她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似乎是怪罪凌玉珲的姗姗来迟,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秦小楼想得到的并不多,所以他静静坐在院子里等,他屁股感觉地上没有一处干的。
老妇人眯着眼,好像在看什么,视线却不是在凌玉珲的方向。
秦小楼怀疑她一定眼力不怎么好,否则看东西不会如此。
年老的人睡眠通常都不好,从她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昨天一定梦见了伤心的往事。
人越老,越是容易回忆起往事来。
这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凌玉珲霍得喊出来的话,让秦小楼差点摔倒。
“娘,我回来晚了。”
这个老妇人竟然会是凌玉珲的亲娘!
“我的个亲娘啊!”秦小楼默默在心里叫唤,“没想到他是来见自己亲娘的。”
这的确让秦小楼大吃一惊。
一个人生出来,当然会有爹娘。
秦小楼竖起耳朵听着,屋里头两个人的谈话。
“你有多久没有回来看我这个生病的老太婆了?”
“不短,应该是七年九个月零四天。”
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一天都不差。
凌玉珲跪在地上,上半身挺得笔直,脸上透着愧疚之色。
谁都不忍心让一个生病的老人独自在这样恶劣环境里生活下去。
秦小楼认为,凌玉珲应该说说自己的苦衷。
其实,他唯一的苦衷就是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的做法是,把亲人接到身边去,好生侍奉着。
早晨天不亮就得来请安,每餐的饭食都揉碎了盛过来,夜晚还得给老人家泡脚,让他们能安然入睡。
显然,这些凌玉珲一件都没有做。
他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
江湖人都知道,为青龙会做事的,没有谁不尽心尽职,否则就得死。
如果凌玉珲死了,那么就连见自己母亲一面也成了笑诞。
所以他每次都是顶着母亲的责骂,他不想告诉自己的母亲事情的真相。
他甚至只告诉母亲,他是一个保镖的,每月的薪供固定是十两银子。
他这么多年来,挣得钱远比这个数多上百倍千倍,他只为了隔一段时间,给自己母亲捎去些药材米钱。
这几天都是大雪纷飞,山腰处还有积雪未全部溶化,偶尔能看到飞鸟掠过光秃秃的枝头。
枯叶已经被厚厚的冰雪掩埋,寒冬腊月即将来临。
秦小楼紧紧了领口,不让寒风钻进去,可他还是觉得刺骨的冰冷从脚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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