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老师就支走了他们俩,让他们俩赶紧去打饭。珀姬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温斯基反手把她往后面拽。
好,那就先走,老师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珀姬到了嘴边的话被压了回去,她惊觉自己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们俩不会说漏嘴的”——或者类似的什么话。登时她就明白了星缇纱的意思:自己也就算了,但是温斯基这小子动不动就被吓得要死什么都不管不顾。万一老师一不留神没控制住场面,这小子捅下多大的娄子都不好说。
至于萝丝小姐,老师肯定能控得住。
这样想着,珀姬拉着温斯基扭头就走。见温斯基还偷偷回头看向跟着星缇纱进屋的萝丝和沙克德,珀姬赶紧狠狠拽了他一把。
“吃饭!”
耽搁这么一下,再去到临时食堂的时候打饭的队伍已经排了挺长。珀姬一个人端了两人的饭,把碗啪一下放在桌子上,招呼温斯基坐到自己对面。
很好吃很好吃的午饭,热乎的、没有掺着沙子和木屑的馒头散发着谷物的甜香。捏着它光溜的皮一掰开,里面的蒸汽就扑到你的脸颊上。鼻梁和眼皮一齐被暖意氤氲,让人忍不住一面眨眼睛一面咽唾沫。
可别说珀姬,就连温斯基都定不下心专心致志地吃今天的午饭。他那双蓝绿色的眼睛不断小心翼翼地偷偷擦着珀姬的身形往半开的窗户外面看——尽管就算是站到窗边其实也看不到老师,可他还是忍不住。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嘛,搞得跟耗子偷油似的。珀姬这样想着,咬了一大口馒头鼓着腮帮子一下一下嚼着。
太好吃了……
好吃到温斯基这小子吃着吃着就又掉眼泪了。珀姬掏了把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手绢给星缇纱了,便直接在桌下用力踹了温斯基一脚:别哭了擦擦脸!隔壁桌六个小孩都看过来了!
珀姬也不知道温斯基在哭什么,只当他是又一次因为能吃饱饭掉眼泪——管他呢,这小子就是爱哭。珀姬这么想着,却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弟弟这次哭起来好像没有刹车的意思,擦着擦着就俩手垫着桌面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单薄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温斯基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发麻。他无法抑制得想起自己的母亲,自己那同样长着金发和蓝绿色眼睛的母亲。
如果妈妈还活着,如果妈妈也在这里,如果妈妈也能吃到今天的午餐……
他想起母亲跪在地上讨好着祈求小主人放过他,她说他还太小了,很容易死掉触了主人的霉头。
可是没有用啊,怀着孕的母亲又一次被小主人压在地上直到流产,他也同样没有被那半路叫他母亲的鲜血和羊水扫了兴的小主人放过。即使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尊严,即使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人,体内撕裂的痛感和恐惧依旧深深烙在他的记忆里。
高烧。
连续的高烧。
母亲和他都差点死掉,幸好姐姐因为长得不像他们那位臭名昭著的祖先而免于被小主人宠幸,在干完活后还能勉强照顾他们俩。
在被帝姬殿下捡回来之后,在他在矿场宿舍睁开眼睛之后,他就在想如果帝姬这样温柔的皇族上他的主人该多好。即使这样的想法对于奴隶而言十分僭越,他也仍然无法抑制自己这样想的欲望。
可帝姬告诉他,过去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赎罪什么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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