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冲进场内,协作着控制住了这头发了疯的凶兽。被汀琳扎了几杆标枪的巨狼还在甩动着头颅,试图从铁项圈的禁锢中挣脱出去。
没咽下去的布条被扯了出来,巨狼和半截没了脑袋的尸体被弄走了,下一场角斗在观众们关于汀琳的议论和倒彩里开始上演,场地上那摊飘着些许碎肉的血泊在盛夏的烈日下招来了苍蝇。
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纱莱娅只觉得被晒得一阵眩晕,呕吐欲反涌而上。
“呕……”
她怀孕了。
这是在那天之后多久,她居然不太记得。那天在少爷的座位旁忍不住吐出来的自己在让少爷被同行的贵族子弟们嘲笑之后,她再没什么机会出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那些仆人们所说的被吓掉了魂,她不在乎,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乎。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多久她一样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初次花期来得很晚,晚到恰好在少爷的婚礼上干呕了起来。
少夫人斜睨了她一眼,而后继续与宾客相谈,甚欢。
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是个金发红眼的孩子,和少爷一样——哦,已经不是少爷了。就在长女出生的前几日,他接任了家主的位置。
之前没有如期而至的花期,让长女降生在了夫人还大着肚子的时候。或许是得益于此,疲于养胎的夫人看也没看这个大女儿,摆了摆手就让纱莱娅自己带着养去。
小小的婴儿在她的臂弯里发出可爱的声音,咿咿呀呀的,转着红色的眼睛看着她的脸笑。纱莱娅身上柔和的信息素让这个刚出生的大小姐感到幸福而安全,她吮吸着前者的乳/头,小小的手掌拍在纱莱娅胀痛的胸脯上。
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你今天是怎么了?把小姐吓成这样!”
“没……没什么。我只是看错了,被吓了一跳,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那个时候就……吓到她了。”
纱莱娅胡诌了个理由,幸而同为“使女”的姑娘也一向不对什么事情深究。后者只是嘴上装着老成似的说了纱莱娅几句,便继续帮她哄怀里的大小姐。
“纱莱娅,你怎么老是这样恍恍惚惚的?是不是那时候被吓到了还没好?要是拖久了不好办的,我妈在外面,你要是信我,我就想办法叫她帮你找个黑医生看看。”
“……可是我天天都有祈祷。”
“那不够。”姑娘抱着大小姐来回走动着,轻轻晃动着臂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纱莱娅又撒了一个谎,“听我的,包准好。”
“真不用了,谢谢你……”纱莱娅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片刻后她忽然回过神似的又补了一句,“洛妮。”
“真是的,那就算了——你要是需要就随时给我说。”
纱莱娅应了一声,最后也还是没有将实话说出来。她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别过脸去,不敢看大小姐那双鲜红的眼睛和胎里带出来的金发。她怕自己又一次想到那些红布条与铜铃铛,还有浸透了鲜血的金发。
还好,还好,外人眼里她被吓出的毛病逐渐好了起来,夫人也迟迟没有把大小姐带走。纱莱娅度过了平静的几年——至少对于大小姐和洛妮而言如此。
如果那天她没惹到老爷的话,日子大概就会这么继续凑合地浑浑噩噩下去。啊,可是,谁让命运如此离奇呢,急于再次怀孕以求给被冷落的大小姐争来些好待遇的纱莱娅,不小心骑坏了侯爵老爷。
她被打了一顿丢了出去,半死不活间似乎听见向夫人求情,可没人听洛妮的。没了一个铃铛的侯爵殿下在屋子里叫喊着打滚,而她只感觉自己疼得好像被咬掉了整个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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