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统一一下一个时间问题:前文有些地方可能存在笔误,将“劳罗拉领地闭关锁省八十年”写成“四十年”,此处统一勘误,目前为止出现的该情报都应该是八十年)
二十多年前,纱莱娅·赛塔里拉出生在角斗场地下牢房似的房间里。南方闷热的春末让稻草散发出霉味,而母亲的羊水和鲜血浸透了它。
纱莱娅在不见天日的闷热之中呱呱坠地。
角斗士们没有自由,却有姓氏和魔法——大概是为了绕开所谓“神赐血统”的传说而满足达官显贵们欣赏精彩搏杀的兴趣吧,他们这些人虽然可以被随意买卖,却并非法理意义上的奴隶。
他们身上没有烙印,也不会因为被检测出魔力而套上“窃取神明所赐血统”的罪名挂上玄鸟铁架。恰恰相反,越是外表完美魔力强盛的角斗士,就愈发受那斗兽场层层高耸座位上观众们的喜爱。纱莱娅的母亲曾是这里最出名的角斗士,每一次登场时都有人为她戴上镀金的铜首饰,耀眼的金色小铃铛与她美丽的金发一同在帝国南方阳光下闪闪发亮。
直到纱莱娅十二岁那年。
早在母亲腹中就已经被预定走的纱莱娅,对母亲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记忆。作为侯爵少爷未来的侧室——或者说情妇,亦或者“使女”。歌秋罗对她们这样专门为替贵族中的女性夫人承担生育工作的人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只当她们是容器、是通道,是生育贵族夫妇子女的工具,透明又无色——纱莱娅的日子并不难过,有吃有穿不会挨饿,也不必担心被笼中野兽咬穿大腿、撕成碎片。
像她的母亲一样,被野兽撕成碎片。
那天少爷买到了最好的位置,甚少得以出门游玩的她站在少爷身后,第一次看清母亲的样子。
浅金色的卷发打成一条条拇指粗细的小辫子垂落到腰间,与她红唇一样鲜红的布条坠着一个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铃铛被编进里面。同样鲜红的抹胸裹住母亲丰腴的乳/房,露出了她结实的、被晒成古铜色的肌肉。
“欢迎我们的英娥——汀琳·赛塔里拉!”
欢呼,满场狂热似的欢呼,连少爷也抓着她的手,叫她赶快看那强壮的角斗士。她看到母亲举着斗兽场的旗帜骄傲地大笑着发出马一样的嘶鸣,张开手臂挥舞旗帜,转着圈向四围的观众们展示自己健壮的身躯,而后才昂首挺胸走到了斗兽场的中央。
“纱莱娅,那是你/妈!看啊!我特地带你出来的!”
汀琳,名字意思是金铃铛的汀琳,从无败绩的汀琳,传说即使有人出一万金币也不卖的汀琳。
——被咬碎了腿骨。
鲜血喷了出来。
几声惊呼,紧接着是浪潮似的嘘声。押了宝的观众们大叫着喝倒彩,她的少爷也气恼地一拳砸在腿上。
可纱莱娅居然忘记了上去拉住少爷。她发愣似的紧紧盯着那被一圈圈座位围住的平地正中央,角斗士的惨呼被观众们的声浪盖了过去,而后者,又在她的耳中被无端的蜂鸣隔开。就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又或者别的什么,纱莱娅不知道。她看着飞溅的鲜血,看着随那头歌秋罗巨狼甩头而飞起来的断骨,看着——被撕开的结实腹肌下,被扯出来的内脏撒了一地。
角斗士还活着,她大张开的红唇好像在喊着什么。或许只是和她面容一样扭曲的无意义惨叫,纱莱娅听不清,她什么也听不清楚,她看到汀琳在血泊中挣扎着想要翻过身爬走,尽管她只剩下了上半身——
咔擦。
背对猛兽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只前爪踩在角斗士身上的巨狼低下头,咬碎了这颗漂亮的头颅。
“他妈的,该死!掰开那畜牲的嘴!别让它连那些铃铛一起吃下去!快点蠢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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