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说要和奴隶一同劳作之后大都面带迟疑地面面相觑,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是最终没有人选择在花名册上划掉自己的名字。
包吃包住还有衣服和钱拿,而且帝姬殿下都亲自来用自己的名义保证了的,就算要和奴隶一起工作……算了,恶心就恶心点,光是帝姬亲自来招工、让他们这些贫民乞丐之类不值钱也入不了圣女眼的人亲眼见上帝姬一次,还有什么不能抵消呢?更何况刚才帝姬殿下说了什么?她要亲自给所有来报名的人号脉检查身体!这可是帝姬!歌秋罗帝国未来的皇帝!
光是见上帝姬一面,都能让他们吹上一辈子。更何况叫帝姬给自己体检看病?有些人甚至刚才就赶忙用胳膊肘捅咕自己旁边的人,让对方抓紧的掐自己一把,看看疼不疼是不是真的。
啊,疼的,那没有假的了。
星缇纱看着周围的人从面面相觑到议论纷纷,再到议论声逐渐低下去,目光渐渐回到——又一次从四面八方聚焦到她的身上。她尽力使自己不要发抖和怯场,两只手下意识地扣在一起。冷汗湿透的手心在寒风的吹拂中被冻得有点发疼,之前说话时鼓起的勇气在留给众人思考讨论的时间里飞快地流逝得无影无踪。
肩膀上两个背包的重量好像在不断增加——这当然是不符合物理学常识的,星缇纱这样想着,试图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可她那被两个肩带交叉勒住的胸膛里,力气却是在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不断下坠。
有什么念头在诱惑着她,星缇纱模糊地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仿佛有人在她的耳边呢喃似的、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那念头不断变得清晰,让星缇纱的注意力想要躲开却又在无意识地向它靠近。
想……逃跑……
“大家!都没问题吗?”
星缇纱笑着开口,抢在自己看到潜意识里冒出的念头之前。
“没、没有了!”——这是刚才问问题的小男孩。
“对,没有问题!”——这人估计胆量不错,抬起头高声回答了帝姬。
“感谢、感谢您!帝姬殿下!我刚刚其实不是想划名字的,我就是……”——这姑娘担心刚才帝姬看到了她的表情、听到了她的议论,赶忙想要解释,可胆量支撑不住声音,越说越小声的理由很快埋没在了其他人的声音里。
“谢谢殿下……谢谢圣女陛下……”——这是个佝偻着身子也硬要出来见帝姬的老奶奶。
“这可真是圣女陛下开恩了。”
那女人一手捏着面前幼年女奴的脸,用拇指试图掰开她的嘴唇和牙关,一手用手绢垫着钳制着后者破衣烂衫下瘦骨嶙峋的肩膀,冷笑着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他们家破产可真是破得猝不及防,不过好在还有货能交给我,免得开春前就来一笔那么大的坏账。”
这女人掰不开小奴隶的嘴,皱起粗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后者脸上。小奴隶那张满是愤恨和厌恶的脸在那从耳边炸响的滚烫触觉里猛地偏向了另一边,在视野的旋转下坠之中她才感到脸皮传来疼痛。
在帝国北方凌冽的寒风中,痛觉像是一根根钢针,扎穿了她消瘦凹陷的脸颊。
“老实点!你现在又不是平民了,既然要当畜牲就有点当畜牲的样子。买主可没我那么心善——”女人蹲下身用手帕垫着揪住小奴隶的耳朵,硬生生在后者的反抗和惨叫中将她拽起来,“你爹你娘是赖了田租还是欠了赌债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还继续臭着这张脸影响老娘的财运,老娘就先把你耳朵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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