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仓促,她甚至没来得及去看那纸条所说“工业资料等”的内容——那是什么呢?星缇纱甚至对这个名词都不甚了解,只得将这词拆了望文生义。
工,工匠;业,行业。
大概是制造什么器物的办法和资料……吧。
星缇纱低着头,难以察觉地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神明之地壮丽的楼宇,还有那拖着彩烟飞翔天际的“飞机”。
依稀记得似乎听到神明们是这样称呼那东西的——星缇纱在彼时脑子一片混沌只当那是玄鸟神明的真身,此刻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便立刻察觉了不对。
那简洁的冷硬的线条,与玄鸟美丽的羽翼并不相似。而在那个时候,星缇纱似乎听到了远处神明激动地欢呼着说,这是什么什么……什么四五飞机?
飞机……会飞的机器?
反正总不能是会飞的鸡。
星缇纱在脑子里搜刮着,一边仔细回想记忆中那个难以理解的场景,一面搜刮自己认识的神语文字,尝试找其他同音字看看还能不能有其他的解释。
于是思路绕回了今天清晨的结果,尽管她想不通在没有神明施加祝福的情况下,要怎么让东西飞上天。
不过,反正,星缇纱想着,结果不会更差的了。即使自己会错了意,神明给的并不是末业的相关资料,自己至少也借着这与温西卡一样的魔力得到了今天晚上单独留在校内神殿的借口。
而且……星缇纱眸光低沉,她有什么好嫌弃金属系魔力的呢?整日与炉火灰尘为伴的匠人能锻造出贵族手里那些精良名贵的刀剑,而她这个帝姬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吗?
贵族和皇族理应保卫帝国乃至战死沙场,这和奴隶付出劳动供养主人、匠人制造器物而农民种地交租一样,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有她一个人有愧于使命。
如果不是雪蜜儿难堪大任,星缇纱当真动了让皇帝废长立幼的心思。可前世雪蜜儿……算了,在都城的中央神殿走个驱魔的流程,就可以去学校看看上辈子雪蜜儿究竟发现了什么了。
星缇纱咬着牙。
对,她不知道圣女降下了什么神谕,也不知道南方沿海怎么丢的。
马上她就会知道了。
中央神殿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星缇纱在两侧数十名三级神使的颂唱中跪在神像下,她从衣领里扯出带着体温的玄鸟镜吊坠——备用的——将链子缠绕于双手上,等待天河水倾倒在头顶。
天日昭昭,其月皎皎
庇我山河,天佑玄鸟
——庇我山河,天佑玄鸟。
这一次您会庇护歌秋罗,庇护您脚下的无数人民,庇护罪无可恕的我吗?
不,去掉最后一条,我的确应该以死谢罪。
星缇纱没有抬头,没有忤逆地去直视神像,可她的内心早已直勾勾地与圣女对峙。
……算了。
圣女依旧没有回应,而星缇纱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平静而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听着大祭司的话来打发时间。
她不能确定此时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大祭司”,但是在圣女的家里,恶魔也不可能直接伤害她这个帝姬。
这样想着的星缇纱顺着大祭司的问句,一边瞎扯了个自己随时将玄鸟镜放在梳妆台上,没有在睡觉时放在床头的“故事背景”;一边在心理暗暗冷笑着,心说这假货玄鸟镜但凡有用,上辈子的大祭司和首辅早该魂飞魄散了。
歌秋罗人手上的根本就不是神明的……
等等。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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