汧的表白 (2-1)

苏槿媆醒来的时候，洞中一片黑暗，她轻微翻动了一下身子，闷哼一声，双腿的无力以及腰间的酸痛还提醒着她昨夜汧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恩爱，清晰、猛烈。

汧不在她身边，灯光不知何时被他熄灭，苏槿媆肉眼不见分毫，只能乖乖躺着。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她咂了一下干巴巴的唇，一时间一个人有些委屈与难过。

黑暗中不能视一切的莫名空寂与孤独，四周诡异的安静，都让她难过。

她慢慢地支撑起身子坐起来，呼呼冷风打在她赤裸的脊背上，苏槿媆打了个寒颤，伸出手在床角摸了几下，触到那软软的皮毛后，几下掀开被褥把自己裹进了兽皮大衣里。

“汧……”她想要唤来一条人蛇，可刚开口，却发现那声音是破碎沙哑的。

心中弥漫开一缕缕酸楚的丝线，眼眶也瞬间染上红色，她想要哭泣，但那汹涌的泪意还未上来，整个洞中已经变得亮晃晃。

苏槿媆被刺得闭上眼睛，缓解之时，身体已经被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媆媆，怎么醒的这么早？”

头顶是汧温柔的声音，苏槿媆听出了一丝心疼，她方才的无助在这个怀抱之下渐渐褪去，竟然生出一丝心安。

早吗？她早就分不清哪天是哪天了，也记不住她已经脱离人类世界多久了。

“我饿了……”苏槿媆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轻轻地抱怨，“饿得肚子疼……”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受孕过程中会这样饥饿，不应该是怀孕后才会很想吃东西吗？

汧的声音似乎比刚刚更低了，他将一只手伸向苏槿媆平坦的小腹，缓缓附上，轻轻揉着，“这样呢？会不会好些？四哥才开始做饭，是我疏忽了，没有料到你醒得这么早，再等等，好吗？”

苏槿媆点点头，在汧轻柔的力道之下，她舒服地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好似一只小猫，惹得汧的身子紧了紧，上下浮动的喉结代表着他并不坦然的内心。

她今天好像很粘人，比以往更爱撒娇了些。

汧的心跳得异常之快，是因为什么？昨夜那场交配吗？她在依赖自己，这突来的结论让汧被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包围住，他的心被撑得满满的，被她一个人，撑满，直至无法容纳任何其他。

“汧？”

苏槿媆带着疑问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在问你问题，你没理我……”

女孩的声音娇软软的，和她人一样，声音里夹着一些别样的不满，在汧的耳朵里，却是撒娇。

“对不起，我刚才……没听见，什么问题？能再说一下吗？”

他的话中总离不开细致与温柔，他分明可以不用道歉和请求，但他偏偏总是那样顾忌她，这样一件小事，只是因为怕她因他没听清而生气，都低声下气得像是百般讨好。对待她已完全没有刚开始的冷漠与凶残。

有时候苏槿媆觉得，要是他们以男朋友的身份处于人类世界，那必定是极为称职的。

除了……不能让她离开。

抛开思绪，苏槿媆重复说道：“我刚才说，要是我，我怀孕了……你们不知道，那怎么办？”

汧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媆媆不用担心，要是你有了我们的子嗣，我们能第一时间嗅到，怀孕时你身上所发出的气息与以往是有差异的，不过人类嗅觉太浅，不能分辨。”

“那，孩子是谁的，也能嗅到吗？”苏槿媆抬头望着他。

“嗯……”汧低头撞入她清澈的眼底，喉咙又是一干。

蓦地，他伸出手，用极轻的力道拂了拂她的眼角，人蛇的指腹没有指纹，光滑冰凉的触觉让苏槿媆微微红了脸。

汧低下头，在她羞涩的眼神下，轻柔地含住她红润的唇。

他突然感到好幸运，他没有像二哥那样为她加上“人类自私”的印象标签，纵使一开始受到这样微小的影响，怀着坏心思咬了她，可他却还是被她深深吸引，而后得到了她。

这样小小的娇气雌性，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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