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半阖双目)可是故事也太长了。
夏莳:林染?为什么叫林染呢。
夏莳:依我想来,大约是“晓来谁染霜林醉”。所以你的生日真的在秋天?
林染陷入了沉默,似乎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林染:名字是,自己随便取的。
鸽子用翅尖在椅子坐垫上轻轻划着复杂的字形,最后还是失落地垂下头去。
林染:原先叫凌䎃……听上去一样但太难写。
夏莳凭空书写着那个生僻字,不觉轻笑。
夏莳:鸟翼下的绒羽?倒也很恰当。
林染:但是你要问生日的话——我不知道鸟类的出生日期要怎么算?
林染:破壳的时候还是更早?但好像差得太远,而且我都不记得了。
林染:(摇着头补充)没人记得。
夏莳:不必舍近求远,你我相遇之前的事,就可以说来听听。
林染:让我想想,那个时候……
雨落在海面。无数浮藻般的阴影将不再平静的海洋搅动得混浊一片。
林染抬起头。
不再有照耀群岛的万千星辰,但红色的弯月却从云层后露出嘲笑的眼。
洁白的羽翼托着她悬浮在空中,回头望去,身后岛屿上的传送光阵已变得黯淡——她不知道这些阵法是什么时候被秘密建造的,但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机。
林染:出来。
她沉声说道。无形的精神触须贴着海面延伸而去。
脑海中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但她咬住牙关。凝聚的力量在袭击者们的身躯中灵活穿梭,最终爆裂,飞溅出黑夜中也格外艳丽的血光,兽类的痛苦嘶吼不绝于耳。
林染:出来,现在。
她确信自己看见了。真正的敌人并不具备任何已知物种的外貌特征,如果硬要形容,那只是一团不断旋转膨胀的雾气,却贪婪地吞噬着接触过的一切。
翅膀的扇动声愈发强烈。面对着让她的国陷于深海的祸首,林染阖目,深深吸气,压制住逐渐在识海中蔓延的腐蚀气息,迅速调动并压缩着全部的力量。
金色的眼眸重新睁开。即便注定坠落,也要将自己燃成最炽热的一颗星。
但有更快的身影破空而来,风声烈烈。猫头鹰看上去像一个巨大而又轻盈的羽球,来人伸手将刻写了不知名咒术的卷轴向夜雾用力地掷去。
“可不要死在这里。”
她意欲争辩,但此时才发觉前所及时未有的疲倦和疼痛。猫头鹰叼住了坠向海面的鸽子,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
林染:老师,我总要——
“但不是现在吧?我们先考虑活下来的人。”
白色的毛团挂在猫头鹰的喙上,仍发出虚弱的声音。
林染:没有人救得了他们……和我。
林染:您要是现在丢下我,我就去海的深处,尽我的责任。
索德看上去沉默而愤怒。她踩在一截浮标上,随手取出许久未用的阵盘。指尖血快速绘出奇异的图案,林染勉强集中精力盯着它,但除了最初的白光之外无事发生,老师想要召唤的对象大概……还在睡着?
林染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
“看来你精神还不错。”索德无奈扶额。好在她等待的事物终于出现了:是纤细的绿色丝线,怯弱地探出阵盘与白光交织,化作一株新生的芽。
“还没有到牺牲的时候。你去东方,我曾有一个朋友,或许能帮忙。”
林染:——所以,我来找你啦。
夏莳:作为第一个直面深渊的人,辛苦了,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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