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 (2-1)

夏莳：有什么消息？

尽管大概能猜到答案，夏莳还是坚持要向她再求证一次。

林染贴近了她，指指胸口的位置，可能在考量她是否还能承受打击。

夏莳：（低声）我没事。

林染侧过脸，静静注视着停在自己肩上的渡鸦，一阵无声的眼神交流后她清晰地宣判道：

林染：瑞特菲尔陷落。

那只大鸟发出低沉的鸣声，随即飞向夜空。在火光的映照下，它的羽毛隐隐闪烁着蓝紫色的金属光泽。

夏莳：谁是我们的敌人？

林染：（作沉思状）好问题。

林染：说不定是啃食世界树的黑龙之类的……

夏莳：这种时候还想用神话里的设定解释，不太合适吧。

话一出口，夏莳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林染看上去要比平时严肃得多，被反驳后也没有急着找借口辩白，只是安静地接受，凝神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回想起总会长曾经提起的“北海诸岛被不知名的黑暗力量吞噬”，也许这就是林染能给出的最佳答案了。

夏莳：可，世界上并没有神明。

林染：（回过神来，轻松一笑）神当然是没有的。

林染：妖魔鬼怪倒是不少。

夏莳：今晚要改变计划了。

林染：好吧……我们现在离奥瑟兰的边境也不算太远。

夏莳：这种情况下，那里会不会派人来接应？

林染似乎有些意外，紧接着就捂着唇偷偷笑起来。

夏莳：有何见解？

林染：我告诉夏莳一个秘密，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林染：其实我就是他们的使者，从一开始就是来帮助你的。

夏莳扫了一眼她狡黠的笑容，决定把这也当作玩笑话：

夏莳：那么你接近我是别有目的。待过了国境，你的任务完成，便就此别过。

林染：（惊恐）太太不要这么绝情！

夏莳：好了，不要再编故事。

夏莳：我们该动身了。

林染站在原地没动，夏莳无奈，向她伸出手。

林染：等一等……

夏莳没问为什么。凭借能力或是直觉，林染偶尔会有一些异常的举动，而自己好像正在逐渐习惯这些行为，尊重她的选择。

就像现在，她并不清楚林染在等什么。但显然不是骤然划破夜色的那道光刃。

她也决定相信一次直觉。

光刃撞上藤蔓筑起的高墙的一刻，夏莳心中发凉：这不是简单的物理或元素攻击。白光中蕴藏的精神力量强度与林染不相上下。

她很庆幸自己选择上前，虽然不知道敌人在何处，但这样的攻击是针对谁而来已经很清楚。

精神世界中的压力很快被卸去一半，夏莳微微喘息着，看见与自己并肩的人。

她们几乎同时起身迎上那束光，都想要把对方护在身后。

夏莳：林染？

林染：夏莳。

“这样的冲击会很难受吧”——夏莳望着她眼角滴落的红色液体，叹了口气，将这句话咽下。

夏莳：抱歉。

林染：不要看我啦，会吓到你的。

林染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时，夏莳察觉到一团熟悉的飓风。

她曾经用这种方式把夏莳拖进“脑洞”，那里是荒凉死寂的沙漠。

现在她将袭击者拖拽进无形的巨网，撕扯、束缚。而风墙的背后平静如初。

夏莳依旧想要看见她的眼睛。

她无端地觉得那会是夺目的金色，就像幻境里本应得到万人景仰的那位“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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