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 (2-1)

有人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夏莳直视着尤思楚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夏莳：我原以为只是私人恩怨……而今才明白，这一步，我当初不该退让。

夏莳：会长，我想借协会的调色盘一用。

“有意思，调色盘可是鉴定作品原创性的东西。”西南分区负责人挑了挑眉，她的言外之意在场者都清楚。

尤思楚：你这是诬蔑。

尤思楚似乎冷静了几分，紧攥的右拳却仍然出卖了她的怒意。

夏莳不答，垂了眸，双手指尖相碰，氤氲的绿光升腾而起，幻化成无数纸张的模样。

最终被她握在手中的，是一张张泛黄的手稿。

夏莳将它们叠放整齐，放置在圆桌正中调色盘的一个长方格里，然后平静地等待着尤思楚的动作。

尤思楚：（嗤笑）别在这儿装腔作势，你到底要和我鉴定什么？

夏莳：你至今还没写完的那本《山河如旧》，和我离开协会前的最后一个作品《故人长绝》。

夏莳：文字我当年早已写下了大半，只是没有确定它作为“粮”的味道。

夏莳：你偷去的大纲和人设，又发挥得怎么样了？

尤思楚迟迟没有动作，眼神中似有不甘。

“你若有需要，后面的书架上就留存了协会成员的档案和作品。”

发话的是总会长，此刻的笑容十分苦涩。

调色盘中浮现出那一行字时，夏莳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尤思楚则一改常态，涨红了脸，猛然起身，向会长的方向扑去，带着哭腔大声争辩：

尤思楚：融梗不能算抄袭……融梗！文手之间的事，能算抄么？

接着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桃花”“连城”“后宫”“少年”之类。

周围一时安静。哭诉声里会长随之起身，她脸上的病容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也许很多年前，她也曾是这样的人：目光如炬，意气风发，有温和优雅的仪态，也有洞若观火的智慧和斩钉截铁的勇气。”

夏莳暗暗想着，只可惜，她们相识时，这位会长的身体和精力状况早已开始走下坡路了。

季晴婕（会长）：带下去，等我处理。

短短一句命令，塔中的暗卫如同从角落的阴影中凭空冒出，迅速将跪倒在地的尤思楚控制。

尤思楚：（奋力挣扎，怨毒地望着夏莳）我只问一句，小妍是不是死在你手上了？

夏莳微微一愣，随即探向锦囊，取出了那张字条，任风托着纸飞到她面前。

夏莳：我可不像你，要除去一切拦路的人。

夏莳：倒是你对她的“教导”，让这孩子险些有了心魔。

尤思楚：（冷笑）就凭一张字条，想让我信你？与你联手的那妖邪——

暗卫堵上了她的嘴，来不及出口的话语全部变成了难以理解的呜呜声。

季晴婕（会长）：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

日落西山，高塔上的两人凭栏远眺。

季晴婕（会长）：夏莳，今天怎么想起要争了？

夏莳：此人在其位不履其职，算计他人的手段实在有损协会名誉。

季晴婕（会长）：（微笑）你可有私心？

夏莳沉默了片刻。

夏莳：有。

夏莳：我曾经以为，写作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我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不在乎权力高位，我只要独善其身便可。

夏莳：而我现在发现，让别人看到我的故事，也会很开心。有个人引我出来看这世界，愿意等我回去做饭，等我教她产粮……我重新露面必然引来尤思楚的敌对，所以我更要护住身后的人。

季晴婕（会长）：（点头，仿佛陷入了思索）你来到这里，正赶上我决定继任者的关头，各区负责人为了这个位置明争暗斗，还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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