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2-1)

林染坐在树枝上，把那两件镶着红绫珠的首饰从锦囊里倒进手心，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来。

林染：全都是一样的手段，好没创意。

夏莳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抬头注视着她的动作。

夏莳：前天我们遇见的那孩子，也一样是受幻象空间的影响，才更容易被“玛丽苏”附身。

林染：嗯，可以说是单调又有效，不过这样做也太有辨识度了。

林染：（耸肩）那个分会长，叫什么来着……我很怀疑她的真实水平。

夏莳：（语气冰冷）尤思楚的水平？大约不会有多少长进。

林染：（眼神中隐隐透出快意）夏莳和她交过手？

夏莳：……

夏莳：你不必了解。

夏莳：休息好了？

林染将目光投向小路的另一端，神秘地笑了笑。

林染：别急，我们这不是等人吗？

夏莳：（神色微变，低声询问）你又发现了？

林染：（揉了揉眼睛，昏昏欲睡）发现什么啊……

林染：刚刚好像看见个熟人，你可以问她从分会长那儿得了什么。

夏莳：（凝视着林染，微微苦笑）我没什么熟人。

林染：（突然来了兴趣，停下手上的动作，默默算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林染：我是算在熟人里吗？

夏莳：你啊……

夏莳正思索着如何回答，路的尽头就传来一声尖叫。

尖叫里可能包含着激动、欣喜、震惊等多种复杂的情绪——夏莳回头看见那团火红的长发时，终于认出了林染口中的“熟人”。

这位熟人的行事风格还是如初见时那般张扬，疾冲而来时几乎要带起一阵旋风。

宋小妍：夏莳前辈！

宋小妍：您没死真是太好了！

夏莳：（眼中有寒芒闪过）那“协会”一定很失望。

宋小妍：（难以掩饰自己的意外）前辈何出此言？

她焦急地拉住夏莳的双手，有些忙乱地解释道：

宋小妍：我确实是受邀参加的“协会”成员，可当日火烧湖底，实在是因为担心煞气继续蔓延。再加上，老师她——

夏莳：（轻描淡写，仿佛当时被无视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是尤思楚的命令？

宋小妍：的确是、是分会长大人。

夏莳：果然。

夏莳：令你驱邪之前也并未检查湖中的生命迹象，分会长近来太不谨慎。

夏莳：此事竟无人追究了？

宋小妍：（小心翼翼）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您消失在了火中。

宋小妍：只是，老师很肯定，所以大家都不再提起。

夏莳：不提也罢。

夏莳：（自嘲）你似乎早就听说过我，应当不是从分会长那里。

宋小妍：有位师兄对我说过，夏莳前辈天赋异禀，待人真诚，曾是……

宋小妍：（欲言又止。）

夏莳：知道了。

宋小妍：（再次激动起来，握着夏莳的手，热泪盈眶）无论如何，前辈还在就好。

夏莳：（不自在地挣脱。）

“她说的不是假话。不过，如果真那么在意你的命，她当初就不会服从命令了。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她是在为自己高兴呢。”

“她以为自己杀了人——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你，这或许就成了她此生的心结，阻碍她提升能力，也阻碍她继承某个位置。”

“既想要依赖自己的老师，又不想留下任人控制的把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林染的传音，在耳边絮絮地解读着着他人深藏心底的真实情感。

于是夏莳在心里回复她：

夏莳：你比谁都清楚人心，也该知道我怎么看她。

“你为什么不在意？”

林染似乎闹了小情绪。

夏莳：谁都会为自己打算。何况……

夏莳：她不是需要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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