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五蝶

第二天，尹月栀说服蓝辛，一起去了他们藏身的地方。

蓝辛觉得这个带着面具的姑娘莫名有信服力，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她给了自己一整套干净的衣服穿。

那是一处偏僻的木屋，本身应该是个什么小教派的遗址，荒废之后被他们改造一下拿来住了。能找到这里并不容易，因为这边周围是山和树，一般人发现不了。

蓝辛解释当时担心被人抓走，跑了很久才到这边。

尹月栀点头。能有一处藏身之所也是运气。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木屋，蓝辛有点紧张起来：“大人，我先进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以免吓到他们。”

尹月栀同意。

蓝辛进去的时候，尹月栀就静静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确实偏僻荒芜，可如果用心打造一下，也是一处小桃花源。

过了一会儿，蓝辛和另一个蓝蝶一起出来了：“大人，请进……里面环境不好，大人见谅。”

尹月栀刚走进去，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药物的苦味，让她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四个人齐刷刷地站在边上，床上还躺着个人。

那是个黄蝶。他开口，嗓音是柔和而又低哑：“身体不好，无法下床，大人见谅。”但依旧好听。

尹月栀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枯瘦的手臂，苍白的脸色，心里生出一股悲哀，以至于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没关系。”

她目光扫过另外四个人，还有一个青蝶男子和一个紫蝶少女。少女躲在青蝶背后，怯怯地探出半个头。如此看来，黄蝶年纪最大。

尹月栀：“是这样，我爱好和平，创建了聆和宗，希望灵魔不再起冲突。最近正在广收人才，你们可以加入我们，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庇护。”

黄蝶眉目间有股挥之不去的哀愁，淡淡开口：“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不会拒绝。大人不歧视我们就很好了。”

尹月栀：“你们若忠心于我，我保证宗门内无人敢歧视你们。”

黄蝶连笑容都是淡淡的：“那可太好了……咳咳……”

紫蝶少女尖叫一声：“哥哥！”

尹月栀向前，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一股魔气轻轻探出，可反馈给她的迹象却让她沉默。

黄蝶缓过气来，轻轻抽回手：“不用。我自己略懂医术，知道自己活不长。但恳求大人，收留他们。”

少女直接跑到床边：“不要！哥哥……”

尹月栀面具下的脸都僵了。这人仿佛只剩下了一具躯壳，一旦那口气散去，就会灰飞烟灭。

“蓝辛。”她硬邦邦地说，“给你们一天时间，之后我来接你们。跟他好好道个别吧。”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蓝辛：“大人！……”

尹月栀出门直接进空间，对聆陌说：“天啊，我就没见过那种脉象！”

聆陌：“怎么了？”

尹月栀：“丹田气息紊乱，整个身体内部逐渐坏死，自内而外的衰弱……这分明是老人才可能有的脉象。”

聆陌：“可能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吧。”

尹月栀想到了什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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