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岚这几天悠闲的很,并不是说闲着不好,只是其他弟子都在认真历练,而她完全就像被放养的一样。
她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修不让他太过于费神,但她去问过,修当时还抽不出空来理她。
她就想不通为什么这样,本来拜师就是让自己早日找到修的下落,但现在让她当咸鱼算怎么回事?
想到上次她自己莫名出现在宁长老院子里面,难不成她在弟子试炼的时候惹到了宁长老?
血月门中时常下雪,今个云中早早便落下了大片密集的雪花,扫地院仆早早起床将门前积雪打扫干净,此时院落里又堆满了遍地银粟。
夕岚撑着纸伞踏出一步,绣靴嵌入雪地里踩出一个印字,她已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睫毛上被挂上一层浅浅的白霜,眨起眼来就像雪中的精灵一般好看。
她伸出手让落下的雪花在手心融化,这种凉凉的感觉让她回忆起了当年。
马车里小小的夕岚拿着糖葫芦笑的开怀,前方的马儿不知怎的传来一声悲鸣,而后这个马车就不受控制的脱离了掌控,所幸撞在了大树上她没有受什么伤。
父亲将她抱起来,把她瘦小的身子和一匹马困在一起,静静看着她的脸突然红了眼眶。
夕岚正想伸手拂去父亲的泪水,父亲的鞭子就落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驮着她在路上狂奔,但是她在远处亲眼看见了一堆匪徒霸占了自家财物,最后寒光凛凛的刀刺入了他父亲的腹部,一下两下……
那年下的雪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雪,不知过了多久寒冷逐渐冰冻了她的视野,绑在身上的绳索也在颠簸的路上逐渐散开,她被重重的摔下了马背。
糖葫芦落在被潇寒的空气冻僵硬的石头上,诱红的糖衣在那一刻被摔的粉碎,自那天起夕岚的童真随着糖葫芦一起被雪花掩埋。
她本以为这喜庆的春节会被冰雪覆盖,她也会被寒冷永远埋藏,可一个人闯入了她已经模糊的意识中。
漆黑的夜空里,夜狼在一旁守护着夕岚,突然一个人闯入它的领地,野狼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瞬间跑了过去冲他嚎叫着。
它想让修救下夕岚,但修却抽出剑来,野狼只好掉头就走,临走前还不舍地看了夕岚一眼。
修蹲下身子凑近夕岚看了看,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的字典里可没有救人这两个字。
夕岚闻着修身上清冽的气味,本能的拼尽全力朝着他温暖的呼吸间靠了靠,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从怀中摸出一个为父亲准备的香包递给修。
她没有父亲了,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修,作为他停下来看她最后一眼的感谢,夕岚就把这个物件就给他了。
修愣了愣,看着小小的夕岚心底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情感,他最后还是抱起小小的夕岚,把她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在一阵颠簸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夕岚沉沉的睡着了。
收回被白雪浸冷的手,夕岚淡淡垂下眸子。
“修……我会找你回来的,我欠你一条命,你一定要等我。”
属于她的弟子服迟迟没有发下来,夕岚一直穿着她最为喜爱的那件深靛色衣袍,只因那是她及笄那天修送她的。
她可还记得当时修可是花了他一个月的月钱,她还笑着埋怨,陪着修吃了一个月的野菜。
笑着笑着就哭了,夕岚眼角的泪珠滑下脸颊掉在雪地里,炽热的温度消散在一片冰冷中。
朝霞拿着一包饴糖趴在院墙吃着,随后她朝着宁奉藏匿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又丢了一颗饴糖到嘴里,然后小声嘟囔着什么。
“这么多年了爹爹还是这么小心翼翼,换我早上去抱住娘亲了。”
被银屑覆盖的桂树上,宁奉正蹲在里面思索着什么。
他隐约记得弟子晋升名单上好像有个叫修的,他和夕岚不是一路来的么?
或许……他不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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