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执抿唇。
付漫,“是啊,你是抗住了心魔。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不用我说你恐怕都明白你现在的样子代表了什么吧。”
陆执无话可说。他当然明白。
“心魔缠身。你再也无法解除心魔了。你告诉我你没有被它影响,可以后呢?若是心魔无法压制,修士本身要么被操控了神智,要么走火入魔而死,你觉得在修真界千百年历史中你会成为唯一的一个例外吗?”付漫在陆执无可辩驳的惨白脸色下给予他最后一击。
“你答应我你会祓除心魔,可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我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我本来还期望你的修为能更进一步,你现在的模样……元婴恐怕就是你修行之路的尽头了。”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样狠狠敲在陆执的筋骨之上,毫不留情地将他粉骨碎身,把他的自尊和侥幸碾为尘泥。
是啊……谁会相信他现在的模样不是被心魔侵蚀?谁会相信他能够抵抗心魔?
陆执自嘲想笑,却只发出气音。
双腿不知何时失去知觉,陆执跌跪在地,面上再无血色。
他抬眼只见付漫淡漠寒凉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
唇瓣开合,“陆执,你已经废了……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陆执像是突然被抽去魂魄,身躯失去掌控力骤然倾倒,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耳边只剩下少女最后那一句话不断重复。
他双目无神,一遍遍喃喃着,“我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没有用了……”
陆执对漫姑娘没有用了。
名为理智的绳索断裂开来。
眼中的画面开始变得迷离,甚至出现幻影。脑中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摧毁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控制力,他汹涌的情绪冲击着本就不平稳的脉络,狂暴的灵力像是一只躁狂的野兽不断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好像下一秒身体就会被撕裂开来。
陆执只能分辨出痛感以及——
他让漫姑娘失望了……漫姑娘,不要他了……
不!不!
付漫皱眉看着陆执用剑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朝她露出一个自认无害的笑,可空洞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却使得他此刻看起来阴森又可怖,他在试图讨好她,“漫姑娘,我能控制好自己的,你信我……好不好?”
付漫看得出来男人已经在崩溃边缘,她从没见过对方这样狼狈又癫狂的模样。
她掐了掐指尖,背过身不去看他,“陆执,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已入魔了!虽然我不问世事,却也知道心魔——人人得而诛之。正邪不两立,若是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要再多做纠缠。念在往日情分,我不对你出手,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付漫不再回头,调动灵力便直接快步离开,如她所言不愿再面对陆执一般逃走,因此没有看到身后陆执目眦欲裂的模样。
“付漫!!”嘶哑的声音响彻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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