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漫的脚步顿住。
身后没有声音再传来,付漫转身去看发现韩登景已经昏倒在地上。
付漫没想到会把对方刺激成这副模样,她连忙走过去把人扶起,不出意外看到少年的脸上交错的泪痕。
……这就是她想的,付漫想用足够的狠心让韩登景心死。
付漫抿了抿唇想要不去在意,却还是用袖子擦干了对方的脸。
“真是心狠啊漫漫。这两句话即使是回忆,也是会让我觉得悲哀的程度啊。”
原本昏迷的人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对方的语气太过陌生,明明是同一张脸,这下却像换了个人。
不过也确实算是换了个人。
“你是……?”
“我是。”拥有全部记忆的他自然记得韩登景把他的存在和盘托出,他知道少女能猜测出来因此也不打算隐瞒。
“既然你以前没有发觉,那就把这一次当做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少年模样的人维持着被她揽肩的动作,自下而上对付漫露出一个看似乖巧的笑容。
“漫漫。”他轻轻说出只有另一个人会对付漫说的名字。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确实很不一样,往日里她看起来傻气的面孔也会因为另一种的思维而看起来捉摸不透,付漫垂下眼退开对方,“……”
【韩登景】当然注意到付漫下意识的防备和疏离,他明明已经在嫉妒得发疯,却温柔着嗓音轻声泄露出足以让人心软的委屈,“漫漫,明明你也认为我和他是同一个人,却对我做出这种防备的姿态,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即使他厌恶韩登景能与少女朝夕相处,连带着也厌恶这个身份,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必须要共用一具身体。那既然他们共同享有这个身份,为什么她却独独防备他!
他只是无法自由地掌控这具身体,也因此失去与漫漫接触的机会。不过没关系,韩登景已经不愿意接受现实而选择封闭自己,从此以后他会成为那个一直陪伴她的人,也会获得少女全部的信任与亲近。
韩登景轻轻扣住付漫的手腕,“我和他,是同一个人。即使会有细微的差别,并不代表我会比他在意你得少。”
付漫反手又抓住对方的手腕,这个【韩登景】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并不在意,不过也最好是假的,他的出现让她有了新的怀疑,“所以,他这么做有你参与吗?”
付漫心底还是觉得韩登景不可能会做那种事情,而如果是这个看起来就很不简单的另一个人格唆使的反而让她觉得可信一些。
以受伤来换以让步这种招数韩登景使不出来。
【韩登景】笑得无辜,“当然没有。我很清楚这样只会让你厌恶,我比他更听话,所以我只会做你让我想做的事情。”
韩登景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付漫的手上,他目光闪了闪,语气轻缓,“漫漫想要我出谷的话我会做的,更多的事情我也会做。出谷以后可以做什么?漫漫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付漫突然顿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和他不一样。”
少年没有否认,似乎很高兴少女把他和另一个自己区分开,笑得很灿烂。
不是那个傻乎乎的韩登景一样笑得天真,这个【韩登景】,他就像是一朵刻意为人而盛开的花,极尽地绽放、讨好。
他始终笑意浓浓,“我一直都认为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不过漫漫觉得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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