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忆同尘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顾无言一脸焦急地望着到最后也没有出现的琛离：“为何你没有赶到救下景……苏喻白？”

琛离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王霖部署周密，仙界、灵界皆受到了魔族阻拦，耽误了不少时间，尤其是灵界被大批魔族进犯，我那时本想杀出重围去救你们的，可我即便能一个人撤离，单枪匹马根本无济于事，灵界无主便会遭受灭顶之灾！不过我也后悔，要是当初我不让景澜回去找这魔头……”

他看了眼昭因，接着说：“当我赶到时，瀛洲已没有了一个活物，不少魔族被挫骨扬灰，还有部分逃回魔界去了，而王霖则被天帝打入畜牲道轮回，这些都是后来听说的。一片混乱中，我没有找到其他人的尸骨，只通过骨笛找到了景澜，只好将他带回了临川……我、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确实没有生息，身体冰冷得可怕……我便寻他，我用寻仙阵找他的魂魄，可白莲一启，花瓣却再也没有落下……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死了。”

“他元神是九尾狸猫，猫不是有九条命么，我不信邪，便以灵界之主的名义动用了聚魂珠，在人间游走了十年，终于搜集了他的灵魂碎片，就在他灵魂重聚肉身后的一天后，我去景行殿找他，可他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想他大概是太过伤痛自己离开了，可居然就这么过了千年煎熬的岁月，我才再一次见到他，他却不记得我来问，不只是我，我发现，有关于临川的一切他都不记得，直到付兮化成碎片与他融合……我这才明白，我走遍了世间，最后才发现他有一块灵魂碎片一直都守候在景行殿里，从未离开过……”

“可怜昭因和子枫这两个傻孩子，为寻主人一念成魔，昭因更是惨死于正道之手，命数使然，却在奈何桥头遇见了罗刹鬼王慕容衍，慕容大人感念其遭遇，特许她回人间完成一件未竟的心事，谁知这个时候偏又遇上了百里凌云。”

顾无言赶紧又问道：“他不是早已被剜心而死了么？”

“他那时已是龙神之身，哪还是个平常人，他并没有死，只是醒来后心性大变，杀了许多无辜百姓和正道人士，酿下大祸，我当时在临川守孝，不能与仙门百家同盟同去降伏他，可我却突然听说为首的居然是护道神使景澜上仙，我顿时狂喜不已，本想着马上能与故人重逢，但不久后，景澜上仙为封印魔尊居然舍命用自己祭阵，不过他有聚魂珠，我也送过他水玄玉护体，他应该不会有事，可传闻景澜回天界那日只剩半条命，回了天界却再也没人见过他，所有人都在传景澜上仙为镇压魔尊以身祭天一事，渐渐地，所有人从怀疑到唏嘘再到淡忘，所有人都以为曾经傲然九天、资质不凡的皎皎上仙殒落了，谁曾想到他会在这里，突然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天师身份出现呢！”

顾无言看了一眼浔珠：“……兰汐就是浔珠，我和兰汐那时确实已经死了对不对？”

“兰汐确实死了，可你……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没死。”

“什么意思，敢情我没死透？”

“并不是，你肉身已死，灵魂却依附于龙神之心，有了魂魄的圣物俨然成了圣灵，是灵族中最高贵最强大、也是最稀少的种族。景澜不知是何时发现了此事，固执地助你快速修出了灵识，你修了千年化了人形，却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简直和轮回转世没有区别，我想这么多年来，恐怕景澜一直背着天界小心隐匿着身份在人界保护你，我才找不到他罢。”

顾无言点点头，眉头始终没有解开过。

慕容衍却在打了个哈欠后，突然郑重其事地道：“有些事情，你们没我清楚，想知道在景澜上仙身上到底还发生过些什么嘛，我可以看在一同出生入死的面子上免费告诉你们哦，不过估计说出来惨的还是我……唉，罢了，就是不说那老头也不会放过我的！”

琛离拱手道：“慕容大人，请别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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