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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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心事六

你可能永远也不能理解,那一刹那,我心头涌起春雨一般细密的欢欣,就像我永远也没机会回到昨天,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大步奔向你。

是的,我再也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深埋心底的秘密。你纤长的手指按在我的手臂上,你说:“顾晚云谢谢你”,谢谢我挡在你身前吗?

多少年后,有人告诉我,女生最适宜的位面”就是站在男生身后,可是啊,16岁的我,点也不会属弱, 一点也没有温柔,但偏在你面前,还有股不讨喜的英勇。

我摇头,关于昨天,什么也没问,只是坐在你身边,认真地为你涂抹药膏。

我看到你眼底忽然溢满悲伤,我知道,这是分毫都不属于我的目光。

你看到楼下的凌荫了吧?你看到,羞涩的男生正在跟她告白,所以你才会不耐烦地跃下围栏,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冷漠地与他们擦身而过在凌荫追 上你的片刻,才微微地轻扬唇角。而我呢?被你抛下的我,在挂满画作的走廊里,拾头看着怒放的纸玫瑰,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虔诚,仿佛它能给我动力,让我勇敢。

这是你的获奖作品学校费 了好大的劲儿收回来, 留在这里珍藏。

那年的考题是“玫瑰”,你记得吗?

可为什么是纸玫瑰?我抚摸着画框右下角飘逸的签名,心想,纸做的玫瑰,脆弱又无法生长。

一直到多年后, 你的名字已成为高修中学的传奇。某年的校庆,无数学弟学妹如我一般,虔诚地仰视你的作品,凌荫站在我身旁,淡淡地说:“纸玫瑰是永恒, 所有的脆弱,一生一世都值得呵护。”

你看,就连一幅画,因为你和她,都有了这样美好的定义。时光就这样如同蔓草般疯长,一季草长莺飞,一季桃花烂漫。在之后的每一年 都只有我陪你参加那场全国顶尖的比赛。我默默无闻,你连续3年拿奖,国内顶级的美院向你抛来了特招生的橄榄枝,在高考的硝烟前,每个人都在猜测你的选择。

而我,拼命应付文化考核,走出考场的那天,晕倒在大街上。

醒来后,苏恒眼眶发红地朝我明:“顾晓云, 为了考试,你是不是不要命了1”

我不是凌荫,没有好运让你来给我辅导, 整整年里, 我哨书到凌晨,那不是为了考试,是为了我的梦想。

从14岁开始,深埋下的,那个要与你比肩的梦想。

义为只要足修优秀地站在你导旁,一切都会交得雨理成I章, 却不料,等到的是你远走异国。

那是我认识你5年里,你给我打的唯一的电话。

你说:“顾晓云,明天我就要走了,出来聚聚吧。”

我挂了电话,耳边嘈杂一片,顷刻尘埃四起,我看着我的梦想,一点一滴,瓦解崩塌。

KTV里,灯光昏暗, 啤酒四溅,借着青春的由头,男生们把骰子摇得震天响。除了凌荫,你其他的朋友齐聚一堂,你看,这就是你失神的缘由,你的欢喜、你的冷漠、你身边空出的座位,永远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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