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牛栏街刺杀

回忆：

就在昨日早晨，范闲正忙着给林婉儿煎药，想着晚上带过去给她。

他一边吃着自制的三明治早餐，一边还跟滕梓荆闲聊着。这会儿，李弘成东张西望地走进来。

范闲主动迎上去，亲切地喊了一句：

范闲：哎，老李！

李弘成：[愣]老李？

范闲：这称呼听着不生分，你找我有事儿？

说着，他又重新咬了一口三明治。

李弘成：哦，替二皇子来约你。

范闲：何时？

李弘成：明日如何？

范闲：何处？

李弘成：[笑]何处？那自然是司理理姑娘的醉仙居嘛！

范闲：哦

范闲示意自己知道了，并且一定如约赴会。

看到李弘成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三明治看，他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啃一半的食物，于是问道：

范闲：吃了吗？要不然进来吃点。

李弘成：啊，不用，就带一句话的功夫。我回去了。

像是想到什么，于是范闲趁李弘成还没走远，随口说了一句：

范闲：行，那我明天跟林玉瑶一起过去。

李弘成：！

李弘成一个急刹车，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下一刻，他迅速转身回来，快步走到范闲面前摆手，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恳求：

李弘成：不是，你别……

范闲：怎么了？

李弘成：[哭笑不得]范兄，就当帮我个忙。

李弘成：拜托，千万别让林玉瑶那姑奶奶知道殿下去醉仙居了。

范闲：[笑]为什么啊？

李弘成：……

在李弘成的千叮咛万嘱咐下，范闲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是完全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会那么巧的就碰上她了。

对此意外情况，范闲只能无奈表示：

范闲：（是她自己一定要跟来，这可怪不得我了。）

第二日，范闲从范府出来，却被从后面跟出来的若若不放心地拦住。

范若若：哥，我要不跟你一起去？

范闲：约的是青楼妓船，你不方便。

范若若：二皇子应该是想拉拢你。

范闲：我知道。

范若若：那你有什么打算？

范闲：皇子争帝这种事儿……一不小心就祸乱全家，敬而远之吧！

他又望向门口正抚摸着马儿的滕梓荆，眯了眯眼睛，而后回头问：

范闲：若若，如果我决定回澹州呢？

范若若：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范若若的宗旨从来就是万事以哥哥为重。哥哥去哪里，她就要跟去哪里。

范闲：你让我好好想想……

范闲：行了，早点回吧！

见他立刻就要走，范若若心里的不安也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更加强烈了。

她心慌意乱地拉住范闲的手臂，喊道：

范若若：哥你路上小心！

范若若：[蹙眉]上次堂审之后，太子始终隐忍不动，终究让人担心。

范闲：……

他走到台阶下，回过头轻声安慰她：

范闲：这是京都！难道他还能当街砍我不成？

范闲：[笑]回吧！

范若若：……

当范闲坐上来，他身后的布帘突然被人掀开。

范闲：！

范闲：你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林玉瑶：有一会儿了。

她的视线扫向坐在范闲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淡淡地吐出一句：

林玉瑶：范闲，你应该也挺有钱的吧？

范闲：？

她伸手指向此人，说：

林玉瑶：这位叫……滕梓荆的兄台，他说你一个月竟然给他五十两银子，还有土地！

范闲：对啊！

滕梓荆：我都说了，这是他答应我的。

林玉瑶：……

范闲：[笑]还说我呢，你自己开了一家酒楼，难道不比我更赚钱？

眼看着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林玉瑶放下布帘，回到马车里坐好。范闲转过身去，笑着示意滕梓荆说道：

范闲：目的地，醉仙居！

滕梓荆：驾！~

如果范闲提前知道，这一程即将会发生什么，他是一定不会出来的。

另一边的醉仙居里，凉亭内的司理理正不紧不慢地泡茶。余烟袅袅间，李承泽举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吹着。现在亭外的李弘成看了看时间，说道：

李弘成：范闲……应该就快到了。

李承泽：不着急，是我来早了。

司理理重新斟满一杯茶，放在托盘上就要断给他。只是李承泽的手刚刚碰上去，便听“咔嚓”一声，茶盏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

司理理：！

司理理：这就为殿下换杯子。

李承泽：[抬手]等等！

司理理：！

他拿过茶盏，在眼前端详片刻，蹙眉道：

李承泽：无端而裂，寓意不详。

李承泽：[蹙眉]（说起来，打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心中莫名不安。）

此刻，范闲正和滕梓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有时还想拉上林玉瑶一起话家常，但她并未理会他们。而是手上左右转动着那支发簪，心里想着上次林珙跟自己交代的话。

林玉瑶：……

马车逐渐驶过牛栏街，范闲还说这个地方眼熟。

滕梓荆：[点头]嗯，对，牛栏街，就是你打郭保坤的地儿。

范闲：[笑]那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就在两人闲话时，却不知前方的屋檐之上，正有两个黑衣人影迅速闪过。并且朝着他们的方向围拢过来。

林玉瑶：[睁眼]不好！

林玉瑶最先察觉到不对，紧跟着，几支离弦的箭便飞速朝马车射来……

林玉瑶：[脸色大变]小心！

范闲：！

滕梓荆：！

范闲与滕梓荆迅速闪身躲避，林玉瑶侧过上半身，那支箭几乎是擦着她的肩膀划过。

林玉瑶：！

虽然反应够快，可依旧还是让剑锋擦到了自己右臂的肩膀上。

她下意识地迅速捂住伤口，一手拉开车帘便跳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尽毁。

但凡林玉瑶晚了一秒钟，可能就是车毁人亡的惨剧。

林玉瑶：……

林玉瑶：范闲！

她下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同行的另外两人。当她看见不远处的火光冲天时，起身便要冲过去，关键时刻，却又一只手拉住了她。

浅夏：别！

林玉瑶：你放开我，去救人啊！

浅夏：[摇头]小姐，那是北齐的八品高手程巨树，不好对付的。

浅夏：你还是快点走吧！

林玉瑶：[蹙眉]你在说什么，都是一起过来的。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扔下他们不管？

浅夏：那就得罪了，小姐。

林玉瑶：！

浅夏伸手就要去拍林玉瑶的后脑，可自小跟随大宗师学武的林玉瑶，又怎么可能看不穿她这点伎俩？

于是闪身到她身后，在浅夏还未反应过来时，小声呢喃了一句：

林玉瑶：对不起，我一定要去救他。

这么多年在这里，终于有了一个与她是同一个时代出来的人，也是最和她有共同话题的人。林玉瑶不能，也做不到就这么看着他死。

她把真气运行到手腕处，一掌下去，浅夏便失去了意识。

尽管自己全力追赶，可当她真正来到这里时，却发现已经迟了……

滕梓荆倒在血泊之中，大火不断灼烧着周围的景物，也灼烧着在场之人的眼睛。

龙套：程巨树：……

正中央的庞然大物，大概就是方才浅夏口中的北齐高手，程巨树。

范闲：我跟你拼了！

林玉瑶：！

范闲好像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真气全开。林玉瑶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及霸道的内力。

她与范闲一同上前，企图爆开自己所有的内力。可是当气息运行之时，林玉瑶的喉间一阵腥甜，下一秒，大口的鲜血便从口中吐出。

林玉瑶：噗！——

她低头望向方才的擦伤，头一阵眩晕的同时，顿感不妙。

林玉瑶：该死！大意了，这箭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