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肖宁领着馒头穿过墙缝回了家，打盆水自己洗过手脸后示意馒头也洗手，馒头洗了手，肖宁递给她一块玫瑰酥，她接过酥饼囫囵塞进嘴里，肖宁见那小家伙嘴里塞了一整块银元大的酥饼，这家伙嘴小，酥饼在嘴里都没法动，那滑稽的样子逗得肖宁哈哈大笑。

　　“阿宁，谁来了？”屋内肖妈妈听见动静询问。

　　“妈，饭好了没。”

　　“好啦！”

　　肖宁进屋见八仙桌上有碟咸菜，一盘炒青菜，一盘土豆肉片，两碗米饭，肖宁说：“妈，你怎么不先吃，我早就说不用等我。”

　　“我一个人吃没意思，再说我在家又不劳作吃那么勤的饭做什么。”

　　知道多说无益，母亲依然会等他回来，肖宁叫母亲：“那出来吃饭吧！大夫说了你不能饿着。”

　　“你先吃，我躺躺。”

　　肖宁紧走两步进了东屋，大步跨到母亲床边弯腰，急道：“又头晕了，吃药了吗？”

　　“老毛病，躺会儿就好，你去吃饭。”

　　肖宁沉吟片刻，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扬声喊：“小花子，过来。”

　　以为是儿子的朋友来了，肖妈妈挣扎着起身，肖宁过来把她按回床上，道：“妈，你这样我不放心，咱们也请不起伺候的人，我领回来一个小叫花子，我看那赖三一定不会放过他，那小娃一个小人儿也吃不了多少饭，让他给你烧个火跑个腿什么的也好。”

　　“阿宁，我没事，他现在是小小的吃不了多少饭，大了怎么办？我看还是让你妹妹回来，她也十五了，女孩子认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就行，前头你罗大娘跟我说城里绸缎庄的东家想为儿子聘个认字识礼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来问我，我前两天就想叫你去打听一下，阿璃在家我才没说，那丫头要是知道还不闹翻天。”

　　“妈，阿璃才十五，你急什么？她想上学就上呗。”

　　“傻孩子，她不急你也不急，现在把钱都让阿璃上学用，你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咱们隔壁的小子跟你一样大，他儿子都四岁了，你不攒点钱谁愿意嫁给你。”

　　“妈，要是我为了娶媳妇就不管妹妹，你该怎么想，我现在就能为了媳妇卖妹妹，那有一天我媳妇看你不顺眼我是不是也把你卖了换成钱，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说了，也不用跟我说什么男人先成家后立业的话，我要先立业后成家，而且，他也留下，你也不用怕他把家吃穷，咱们西厢不是空着，我看租出去好了，一年也能得点钱，你说行不行？”

　　“唉，儿大不由娘啊！好，好。”肖宁摆摆手示意馒头过来。

　　“叫奶奶，以后奶奶做饭你烧火，帮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

　　小孩子最是灵气，她们本能的能分辨好人坏人，被赖三打怕了的馒头更是知道好坏，肖宁是赖三怕的人，也是给她吃香饼的好人，她愿意听他的话。此时馒头已经从惊惧中缓过神来，虽然肖宁两人的话大部分不懂，但是“饿肚子”“不用”五个字她懂，于是就本能的说赖三教她要饭时的吉祥话。

　　“奶奶大爷吉祥如意、大吉大利、儿孙满堂。”奶声奶气的说完，馒头还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会说话！”肖宁惊呼一声，随后又接着说：“好啦，起来吧！”

　　说干就干，肖宁用了三个午睡时间把西厢收拾打扫干净，请兄弟来重新糊了墙纸窗户，定做了一套简单便宜的床柜，写了一沓广告在城里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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