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了一颗心脏,可这一切,似乎都与那个男人有关吧。
小七翻身往桌上一趴,干脆闭眼不想。
这头,蠡殷跟在秣煞的后边,竟难得的不再多言。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没来得及抬头时,竟就直接撞上了停下来的秣煞。
“你跟着我作甚?”秣煞横抱着小九,回头看了他一眼。
“秣煞”蠡殷一脚踢了石头,才鼓起勇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秣煞却看了小九,问:“你指的是什么?”
“自是小七的事”蠡殷搓了搓手,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很是纠结。
“蠡殷,这事我们也不要管了”秣煞看了他一眼,只顾绕开他就走了。
“秣煞,魔君现也不知去了何处,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小七出点什么事,你说……”只是这话还没说完,秣煞却看了他一眼。
“蠡殷,我与你不一样,自是无需完全听从魔君。只是你要想清楚,若是掺和此事,让小七知道了,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这话说得清清楚楚,说完后便也不再多言,竟就这样走开了。
蠡殷不好再多言,只得扯开话题问:“你把小九接到你那去,岂不是不方便?”
“无妨,我那里还有两个侍女。白天我就在边上看着,晚上,就上你那挤挤吧”秣煞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蠡殷却是看出来了。他着实是心疼小九的。
“你还是……”这话到底没能完全问出口。蠡殷知道,这人他就是个痴情种,说得多了,他也全然听不进去。
他们认识到现在少说上千年了。说来是兄弟情深,胜似亲骨肉那般。
可如今,蠡殷深觉自己将要做出抉择来了。可无论做出什么抉择,他都觉得为难折磨。
秣煞只顾自己往前走,他每走上一步,都要低头看一眼小九。只是匆匆看上一眼,却又移开了视线。
除却蠡殷,真的没有人能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他是沉默的,是沉稳的。自成魔以来,便孤身一人行走于三界,直至千年前遇到了蠡殷。
这个聒噪的男人在后来将他拐到了酆都,也让他自此后未曾出酆都一步。
如若,不是她找来。
秣煞只觉步伐都沉重,连带呼吸都不顺畅,但还是抱紧了小九。
他骗了小七。
他其实,与小九的阿娘乃是旧相识。
踏入房内,他才慢慢的将小九平放在榻上,转身又亲自打了水,简单的清理了她脸上的污垢。恰也是蠡殷跟着进了房,两人四目相对,并无太多言语。
两个侍女便在这时行礼走了进来,便恭恭敬敬的上前服侍。
秣煞只得从榻边移步,两人一前一后往院中走去。
院中,倒是种了大朵大多雪白的荼靡。这是秣煞爱极了的花,也是她爱极了的花儿。
他伸手去抚那花,凑上前去嗅。便是这样一个胡子拉碴,面容粗犷的男人,也竟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蠡殷自是心里清清楚楚。他不禁叹气:“你明知道没有结果,又是何苦?”
他们又望向了榻上的小九,秣煞低着头,想起那人说:“我便将这孩子托付与你,此后,劳你多照顾了”
那人走得很是决绝,却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只是不肯回头。
他记得那天,怀中的女婴放声大哭,也记得那天,酆都前落下一粒荼靡的种子。
他捡来种在了院中,自此再也无缘见到那女子。
“这孩子,是我对她唯一的寄托了”即便这么多年来,他假意不管不顾。可背地里他都有密切关注着,只是怕太卑微,竟只能躲在暗处。
秣煞望着荼靡出了神:“我听说,她已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这四个字说来那么轻巧,可蠡殷听到那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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