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中曲山往西二百六十里处,才至邽山。行至邽山脚下抬头望,那方天际已离得远,远到只见着晴空万里,蔚蓝与云白相间,一片祥和安宁。
他回头望向言念,恰好被一抹绯红乱了眼,才知她今日换了一身明艳衣裳,绰约身姿之美,娉婷玉立如初春绽放的花骨朵,娇媚绝艳,遗世独立。
他心下一动,朝着她伸手,说:“来,把手给我”
言念果真依言欲将手递了上去,只是她忽而又一收,将手藏在袖中,冲他笑道:“要不然,你拉我袖子也好”
他又怎会不懂她的用意,只怕她手中的疤一日不消,便一日不愿摊开手让他瞧瞧。
烨瑾垂下眼眸,还是执意牵住她的手,轻轻的牵着,感觉到她手心的疤硌着了手心,不由放慢了脚步,再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乖巧的低着头随着徒步往前走去。
安玠就在后头一步一步跟着,他垂着头思考着什么,连同眉间的朱砂痣都失了往日颜色,陷入了愁思间。
白玺抬头望他,有一瞬觉得他似曾相识,似乎此前在何处见过,偏偏又记不得。
她爬上他的肩膀,一只爪子看似无意的搭在他颈上,漫不经心的问他:“有心事?”
“嗯?无妨”他仍是那副温柔儒雅的模样,笑着看人一眼,便犹如满城花开了般那么暖人。
只是白玺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她望向前方两人背影,问道:“你与言念,此前乃旧识么?”
她忽而这样问,倒是安玠不免觉得意外。
他随即摇了摇头,只说:“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有幸得道成仙,又怎会在此前就认识了阿念?你多虑了”
“是么?”白玺能感觉到他在说谎。
她乃这三界的通灵兽,要想知道他心中所想其实也不难。可偏偏这人似乎藏得极深,亦或者是真的胸无城府,竟一时间都看不清楚他的内心。
安玠回头看她,反问道:“你怎么这样问?”
“恕我直言,你确实是很可疑, 让人不得不提防”白玺趴在他肩上,仍是懒洋洋的模样。“我更想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接近言念,到底意欲何为?”
安玠听着她这番话却是一怔,才摇摇头笑道:“阿念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那么,你当时又是怎么沦落到那处去,还被取血的?”白玺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仍在一步一步的企图从他嘴中套话。
“我也不清楚”安玠迷茫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我不过是路过,就被抓走了”
“那蜚蛭不会平白无故的吸人血,魔族更不会那么看重一个凡人!安玠,依我看,你不只是个凡人!我闻言你经历了十二重天劫才得以升天”她顿了顿,忽而正色道:“历经十二重天劫而毁肉身者,他日只需勤勉修炼,必是可修得个上乘仙法,位列仙班!所以,你到底是谁!”
“白玺,你当真误会了,我不过是遭了雷劈死了一回,这才迷迷糊糊的上了天”见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安玠似乎也是急了,又停了下来,忙立誓说:“我安玠若是说谎,必遭天打……”
这话还没说完,耳边便听得“轰”的一声。
安玠吓得忙抬头看,可见着天际仍是晴朗,哪来的天雷滚滚?
他们这才抬头望去,恰好见着眼前有一庞然大物缓缓走来。
那怪物外形似牛,却浑身布满尖而长的刺毛。怪物低头发出狗嗥一样的声音,张开了血盆大口,可闻一阵阵恶臭。
白玺喊道:“不好!是上古凶兽穷奇!”
前头的烨瑾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回头将言念护在身后,又后退了几步,从手中变出一把弓来。
此曜日弓,乃是他惯用的神器,不到搏斗之时不轻而易举祭出。
而眼前的穷奇不是一般凶兽,更是不可掉以轻心!
他回头急急唤道:“白玺!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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