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晨曦慢慢地抬起头。
“我很傻是不是,上帝怎么可以佑护我这种人呢?”她的声音轻颤着,唇边挂着令人心疼的苦笑。
“已经选择的路,岂能说想回头就回头。”
澈影冷静的声音在整个圣殿上回荡,他不是不了解此刻晨曦的心情,这么说只不过想让她明白,人生于世,并非事事都尽如人意罢了。
“如果没有人给你想要的一切,那就自己去拿吧。”
晨曦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后,随即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澈影,微启樱唇:“其实,我们都是一样。”
她看向他那双十指修长的手,“你有后悔过吗?”
澈影一下就笑了,“后悔换不来什么。”
“所谓神灵,本就是受千人拜万人拜,并不是来为凡人做些什么。”
澈影冷眼看着圣殿上的一切。
“这个世界不会去同情谁,你连怨不公的机会都没有,既然不想做那下拜之人,那就做高高在上的神者!”
澈影目光灼灼,“那样才有资本去守护想守护的人。”
晨曦看着眼前的男人,恍然间对上他的双眸。
可能是阳光太晃眼了,她竟然在他的眼底看见一种叫柔情的东西。
晨曦慌乱的错开视线,看向窗子,外面的阳光依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阁……”
“叫我澈。”
“……”晨曦深吸一口气,“阁主请自重,我该离开了。”
澈影没有挽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的情绪瞬息万变。
慕容府,紫烟阁。
天边已有微微的白光。
晨曦踏入院子,看见立在院中的冬梅,问道:“夏荷呢?”
“夏荷让我先回来,然后她也彻夜未归……”冬梅抬头望天,她独自一人站在这萧瑟的院子里等,结果等到天快明了都没有人回来,孤寂啊……
晨曦见冬梅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抿嘴微不可见的笑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
小院重归于平静。
晨曦转身,看向左前方的木屋,眼中有不忍,有愧疚。
经过岁月的打磨,屋子的墙面已有些破旧。
走过去,手拂上粗糙的门面,轻轻一推。
屋子里简单的摆放着生活必备的东西,唯一的一张床上躺着一名女子,黎明的微光倾洒在她身上,显得宁静。
晨曦走近床沿,俯身凝视着她的脸庞,被毁的面容上还能依稀看见白皙的皮肤。
她的秀眉似因痛苦而轻皱。
与此同时,天辰长街的尽头。
“阿婆,这里有没有一户姓秋的人家?”
正忙于织线的老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身披斗篷的女子,浑浊的双眸又重新回到手上,“没有,你走吧。”
“阿婆,我是欢家的欢弥,欢娇的姐姐。”女子说着,拉下帽子,“我今天是回来看秋姨的。”
闻言,老妇人的手轻颤,有些哭腔道:“欢弥……你是……”
老妇人张了张嘴,有些话终究没说出来。
她叹了口气,抬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小巷深处,“去吧,孩子,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找蓝色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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