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年肆月廿十柒
雨,還是沒有停。
自那天從戲樓回來之後的夜裡就下起了大雨,雨一連下了三天,到現在也還沒有停。
那日我和小桃偷偷去戲樓,結果聽的入迷,回家的晚了,母親很是生氣,並且說,這段時間都不會再讓我出門了。
也就不能再去聽戲樓聽二哥的戲了。
壬戌年伍月初一
祖母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焚香齋戒,我們全家上下在這兩天都不能沾半點葷腥,只能吃素,就連父親都一樣。
而且,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母親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多得多了,大概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吧!
趁著母親心情好,我想再提一下,過幾天去蕭婉家玩,她約了我好幾次了,但是,因為母親禁了我的足,所以我一直都沒敢提。
我們家和蕭家是世交,蕭婉的父親在平城管著二十萬兵力,這次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蕭大帥要帶著一半的人回蕭關駐守。
啊!對了,難怪母親最近心情好好呢!
是因為大哥要回來了吧!
大哥叫做姚方海,今年三十有三,大哥比我和二哥都要大得多。
大哥早年很受蕭大帥賞識,隨著蕭大師駐軍在了平城,這次蕭大帥回來,大哥也會跟著回來吧!
壬戌年伍月初三
今天小婉又讓人來傳話,約我明天出去玩,馬上就是端午了,母親大概也不會阻攔。
壬戌年伍月初四
母親果然沒有阻攔,還叮囑我要好好跟小婉相處。
小婉虛長我四歲,待我一直很好,像大姐姐一樣照顧我,我也很喜歡和小婉玩。
我沒有想到,今天小婉竟然帶著我去戲樓聽戲,我怕給人看到,小婉便給我換了她身邊丫頭的衣服,親手替我梳了雙丫鬢。
小婉早早的就在戲樓定了雅間,是二哥在的那家水月閣。我隨她走了上去,我們早早到了,戲還沒有開場,只有老樂師在拉著調子,一小旦唱著山野小調。
“你可知今日都有些什麼戲?”坐下後,小婉拉著我問。
我說:“不知,小婉姐姐給我講講罢。”
小婉輕輕一笑,那笑帶了幾分狡黠又帶了點說不清的意味,她向我招招手道,“俯耳過來。”
我不解其意,依言湊了過去,小婉輕聲說:“你可知空青先生的新戲《折枝嘆》?”
我微微一愣,“空青先生?《折枝嘆》?”
小婉見我的神情,許是想起來我家裡邊不准提我二哥,而我二哥正是這水月閣的空青先生。
她收斂了笑意,抿了一下嘴角說:“素問,你可知《折枝嘆》講了個什麼故事?”
原來小婉也是特意過來聽二哥新戲的,我是知道《折枝嘆》的,卻因為我不甚懂戲,只聽了個一知半解。
想了想,我還是搖了搖頭。
小婉見我這樣,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素問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大,不止我們眼前看到的這樣。每個人也都可以選擇不一樣的人生,縱使戲子名聲不好,可是那也是正經八百的有本事的人。”
正說著,只聽得台上熱熱鬧鬧的敲鑼打鼓聲乍起,兩個武生上台來耍了一段精彩絕倫的花槍,引的台下叫好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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