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皇甫羽发现他这个人脾气又臭又硬,性格又别扭的很,但总的来说,心底不坏,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以抛弃一切恩怨,是个关键时刻可以托付性命,生死与共的战友。
皇甫羽还记得,战场上他被敌军一刀削去了额前的碎发,要不是乔长流躲闪的及时,那估计被削掉的就是半个脑袋的了。
那一战打赢了之后,大家才终于看清了小乔的真面目,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这张脸,放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连被调侃了多年小白脸的皇甫羽,都被比了下去。
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乔他身形依旧如青葱少年一般,褪去了一身戾气,身上独特的韵味也确实有勾魂夺魄的能力。
他日日坐在二楼凭栏而望,目光中总是带着慵懒和看透一切的漫不经心,也就刚才情绪爆发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凶悍。
可是他没有想到乔长流讨厌他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在。
当年他迁入王府,刚开始确实喜欢去潇湘馆找玉仙公子。
还给玉仙公子写过不少词藻堆砌,华而不实的诗词,现在若有人说起来,他都不一定好意思承认。
听乔长流的意思,应该早在那个时候,乔长流就已经记下他了。
皇甫羽看着乔长流,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太过矫情了。
发泄过一通之后,乔长流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揍模样,他把烟斗在桌上敲了两下说:“谁能想到呢?当年居功甚伟的张小将军今日能落魄至此——跑到小倌馆里来喝闷酒。”
皇甫羽不在意他的嘲讽只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你又看得开。”乔长流重新在烟斗上点上火,深吸了一口,似是感慨,“那过去怎么就放不开呢?不是靖宁王世子便不是了,长乐长公主出嫁,你心里不痛快就跑这里来找骂。”
说着,他促狭一笑,“怎么,这些情绪不能够发泄给太子殿下吗?还是觉得大吵大闹的失了你的体面。”
“大概吧!”皇甫羽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像乔长流说的那样。
听乔长流骂了一通后,他心中的郁结散了不少,莫不是有什么找虐的倾向。
乔长流没在意皇甫羽心中的纠结,他拿起桌上的铁块细细摩挲,“玄铁甲,你从哪里得来的?”
皇甫羽看着他手中的铁块道:“胡四在北漠当沙匪,养着一群残兵败将,养着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家的普通百姓。”
乔长流狭长的眼眸在吐出的烟雾后面半眯不睁,缓缓的说:“我开着这个小倌馆,搜集消息。太子殿下不是那样不顾情义的人,也或者是我们对他还有用。”
“ 对待我们这些旧部,他总是按照我们的意愿,将我们妥善安置。对了,张进回天山了。”
皇甫羽想起了那高耸入云的雪峰,幽深的山谷,只觉得从寒气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想起当时他还想着,若是打完战,必定要好生安葬张进的族人,到底没能实现承诺。
乔长流突然低笑一声,“你不一样,只要你开口,太子他什么不会给你?只在于你自己愿不愿意罢了。”
皇甫羽心里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就像乔长流说的,他身份,他的退路,萧子戚都已经帮他安排好了。
他若是真想做什么,只要他肯开口,萧子戚又怎么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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