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迎来送往,皇甫羽特意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落座。
眼下那说书先生刚讲完一回到后幕休息去了,上来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瞧着娇俏喜人。
抱一把琵琶,微施一礼,五指拨动琵琶琴弦,指尖纤细白嫩,琵琶声嘈嘈切切,小丫头弹了一曲轻快活泼的小调,他也听不出好赖,只觉得甚是悦耳。
顺手招来伺候茶水的店小二,抛了几两碎银给他,让他给他上几个小菜,嘱咐说,若是有酒水也上些来,余下的便给他做小费,店小二欢天喜地的应了,殷切极了。
没一会儿,皇甫羽要的酒菜就都如数上齐。
“要说咱们长乐长公主,不单端庄优雅,美丽大方,上了战场也是英姿飒爽啊!”
皇甫羽听到斜对面两个书生的话,他微微一愣。
“那可不,不然怎么说巾帼不让须眉须眉呢?”
台上的曲还在唱,皇甫羽却完全听不见了,嘴里的菜也索然无味。
“公子?”店小二见他放下筷子,忙走过来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他们,”皇甫羽指了指说话的两个书生,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公子是想请他们二位吃饭吗?”店小二笑得一脸灿烂。
皇甫羽沉默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些银子递给小二。
“得嘞!”店小二爽快的应了,麻溜的倒了两杯酒放在那两个书生的桌上,见两个书生惊讶的模样,笑着指了指皇甫羽道,“这位公子想请二位一同用饭,不知二位可愿赏脸?”
皇甫羽对他们举了举杯,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在下先干为敬,二位随意。”
“多谢公子的酒!”二人欣然饮下杯中酒,起身对他作了一揖,“公子可愿与我兄弟二人拼桌。”
皇甫羽求之不得,道:“那便叨扰了。”
店小二动作极快的重新上了菜,还送了两盘花生米。
“刚才听两位兄台说,长乐长公主上战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可否为小弟解惑?”
酒过三巡,皇甫羽已经得知这两个书生是同窗,关系极好。
平日里无事就爱到茶楼来喝茶听书,二人家中略有家产,虽不能说富贵逼人,但总归还是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一个姓孟,叫孟千星,另一个姓季,叫季邵,两家是世交,两人也年岁相同。
当年,孟夫人和季夫人尚在孕中之时,两家长辈还说过,若是出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
只可惜两个孩子都是带把的小子,二人情义深厚,与亲兄弟无异。
皇甫羽跟他们说,他姓杜,五年前跟着军队离开了盛京,后来在混战中身负重伤,不知怎么地流落到了纳吉罕,前些日子才跟着商队回到大祈。
孟、季二人看着皇甫羽脸上的伤疤,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
皇甫羽自是不在意的,便又将话头引到长乐长公主身上。
孟千星道:“要说长乐长公主为何会赶去战场,那是萧关之战后,建安侯兵败逃到漠北……”
“不是建安侯主动逃的啦!”季邵猛灌了一口酒,接过话头,“是被乌兰人强行带走的,当时太子殿下在萧关之战中身受重伤,张进将军要代替太子殿下守城,是长乐长公主带着援军亲自去灭了乌兰人的老巢,救回了建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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