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篇23尾声 (3-1)

　　烛火燃尽，天光微明。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外面响起忙碌的声音，一夜的光阴悄然而逝。

　　我推门出去，寒气沁人肺腑，落了一层白霜，像是下了一场小雪。

我感觉喉咙有些痒，轻咳了两声。

　　君兰端了溋洗用具过来，看见我唬了一跳。我瞥见铜镜中的自己，脸色青白，眼神却亮得惊人。

　　君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我，墨竹端了一道甜点来，看到我桌案上堆着的纸张。

　　“公子，您难不成……”

　　我平静的点头，吃过甜食倒回了床上，吩咐她们我休息一会，用午膳时也不必叫我。

　　二人沉默着退了下去。

　　春去秋来，严寒酷暑，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

　　五官身量已经长开，俨然是大人模样。只是依旧苍白削瘦，身形单薄，早些时候养出来的肉也没有了。

　　桌上堆积了不少书册纸张，君兰小心的整理了收好。

自那日，流产的婕妤在我宫门前大闹一场过后，我一直睡不安稳。

常常半夜起来看书，动手写几笔玄阳帝与玄明君后的故事。

　　我自知写出的文章与笔墨拿不出手，写了也只是要君兰替我收好，不愿示人。

　　午后阳光正好，我便又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响起，我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一身玄色衣裳的萧昭手里居然牵了个孩子，那孩子不过四岁左右。大大的葡萄眼，白白的包子脸，可爱极了。

　　小家伙一脸严肃的跟在萧昭身边，跟萧昭一大一小，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招了墨竹过来，让她去厨房里拿两道适合小孩子吃的点心过来。

底下伺候的人立马摆了椅子茶水。

　　“陛下怎么有空过来了。”我太阳晒得正舒服，连骨头缝都是软的，也不在意什么形象。我在萧昭面前自来是随意惯了的，所以就维持着没骨头样招呼他。

　　那小孩大概是还没见过我这样随意懒散的人，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看。

我朝他笑笑，他走到萧昭身边坐下，乖巧得不像话。

　　萧昭也不在意，喝着茶道:“朕难得来一趟，你却连茶都不亲自给朕上一盏。”

　　”陛下且多担待吧！冠清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家伙听着我们说话，懵懂的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墨竹就送了一碗乳酪到那孩子面前。

那孩子看着萧昭，见萧昭点了头，他才矜持的对墨竹点一点头。

自己用小银勺，一勺一勺的挖了吃。姿态文雅，仪态端方，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姓萧的都是些什么品种？

　　“没个正形，你连个四岁的孩子都不如。”萧昭看到我吃惊的神情，喝着茶不客气的嘲讽。

　　我没在意，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大有躺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小孩吃完了乳酪，有些坐不住了，萧昭说:“去玩吧！”

　　小孩脸上露出笑意，玩去了。我忙让墨竹跟着，唯恐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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