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然后他替我领来了表格,我的眼角膜,心脏,肝脏,肾脏,肺都还是可以用的,我很欣慰,至少我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我大概走的很安详,再次醒来,在皇甫冠清身体里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医生在我还没有咽气的时候就把我拆开了。
“你哭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一只冷硬的手抚上了我的侧脸,萧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
我狼狈的坐起身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自己褪去外袍,掀开被子挤了进来,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头扭朝一边。
萧昭扳过我的脸:“真是奇怪,是什么让你那么伤心?”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悲催的一生,我撇嘴,拿开他的手,缩回了被子里。
他也躺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转眼春去秋来,又是一年,我在这宫中住了已经快三年了,这两年半来,萧昭越发威严不容违抗,身居高位之人大抵都是如此。
他偶尔过来看看我,我们也只是闲聊两句,多数就是静坐,或者对弈,我总被他杀得片甲不留,饮茶便是我伺候他,萧昭兴致好那天我们也会对酌,他往往留宿。
经过时光的洗礼,我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头也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我想着不好总耽误她们的青春,若是二人愿意,早早寻了好人家,将她们嫁出宫去也好。
可是我只提了一提,两个姑娘二话不说就跪地请罪,我叹了口气让她们起来说话,二人却坚决不肯。
岁月匆匆,当年不怎么开口说话的君兰早就褪去了一身稚气,不会随便就泪盈于睫,她倔强的跪着,非要我收回成命不可。
墨竹说:“并非不是我姐妹二人要忤逆公子的意思,只是公子对我们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我们二人宁可一辈子跟着公子为奴为婢,也绝不随意许人。”
我哑口无言,摆摆手让她们起来,我不再说这种话就是。
这两年半来,我从未出过这宫门一步,也从来没有起过离开的念头,完全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只不过这天我懒洋洋的躺在廊檐下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疼,君兰送来的解酒汤刚喝了没两口,那紧闭的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还有女子的尖叫和咒骂声。
我皱眉,唤来墨竹吩咐下去,所有人一律不予理会,如有违抗者,交予陛下处置。
墨竹马上就传话去了,君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看了她一眼,要她有话直说。
她看着我后退一步,行了一礼说:“公子外面的人奴婢听着声音像是赵婕妤,赵婕妤入宫三个多月,已经怀有龙嗣,若是任由她这般胡闹恐怕……”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了她两句,管他外面的人是谁呢!与我何干,再说已为人母还这般不小心,只怕也是受了有心人的撺掇。
可是为什么来针对我呢?
我对外面的喧哗充耳不闻,君兰听我这么说,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下了,宫里的人听了我的话也都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的喧闹声愈演愈烈,哭喊尖叫,我岿然不动,任由他们乱成一锅粥,只是可惜了那个尚未成形的胎儿,生在帝王家究竟是福,是祸?
外面的吵闹声平息了,女子凄厉尖锐的声音在回响:“皇甫冠清你不得好死!”
我淡然一笑,你还真说对了,皇甫冠清死的凄惨极了,而我亦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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