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滴酒,才发现手脚都冻麻了,我仍只是想笑,起身扶着柱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哪管身后跟的是皇帝还是太监,哪怕下一刻被拉出去砍头,也些等我快活完了再说。
萧昭倒是不显醉态,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我回头朝他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高兴,大约是真的醉了。
回到屋子里,我把自己丢到床上,咯咯笑着,乐不可支。
脸上突然被人掐了一把,萧昭俯身看我:“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我吃痛,皱起眉头:“疼。”
他掀了掀眉毛,又上手捏了我一把:“你高兴什么呢?”
我冲他龇牙,一点也不高兴了,把身子扭朝一边,头埋进了被子里。
萧昭看着我的鸵鸟姿态啼笑皆非。
一晃又是年关,我召了宫中伺候的人来,摆酒设宴,我听着他们笑闹,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这都还是些孩子啊!
若是在现代社会那都还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不过是上高中的年纪,而现在的他们却已经成熟老练,性格沉稳内敛,让我这个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快三十岁的人都自愧不如。
喝到最后,我叮嘱了他们几句,起身离席,却见屋子里早就有了一人独坐,我心头一跳,那人转过头来,却是萧昭。
“这比朕那热闹,你倒会享受。”
我听不出这话是揶揄还是感慨,干笑一声:“宫宴已经散了吗?”
“嗯,吵闹。”萧昭厌倦的揉了揉眉心。
我在他对面坐下,沏了壶茶,洗过杯子,倒了一杯给他。
萧昭接过去,指尖把玩着茶盏,屋中燃着两盏豆灯,我们相对静坐。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打破静默。
“问你什么?”他反问。
我哑然。
“你是谁?”他问。
“皇甫冠清。”
四周又安静下来。
“公子,你要沐浴吗?”墨竹扣响了门扉,看来他们那边也散了。
“不必了,你早些歇息。”我扬声回答,墨竹在外面福了福身,退下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不沐浴就要睡下了?”萧昭突然开口,我把打到一半的哈欠忍了回去。
“这不是因为你在嘛!”我擦去眼角的泪花。
“早点休息。”他起身离开,到最后我也没闹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
东风来了,头天还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①”的景象,第二日清晨便已是“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②。”
天气温暖了起来,我又开始搬着藤椅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在书架上寻了一本野史,我看得津津有味。
是编排祈朝文元帝之子与昊武帝之子二人的分桃断袖之好。
自文元帝禅位昊武帝之后,以皇子之尊一朝跌落成了王府世子,十五岁那年与长姐长灵郡主迁出皇宫。
昊武帝之子,名子戚,史称德毅太子。
书中写了二人如何的少年相识相知,如何的相互疏远。那位世子殿下又是如何的颓废风流,又是如何的上了战场最后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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