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成长-好像有点分辨不清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阿黛尔错愕地看着含笑的少年。查理熟练地摸摸她头：“我是认真的。”…阿黛尔垂眸，昏黄的灯光掩盖了眼底看不清的神色。“你就那么多事？不能陪我走一趟？”

小姑娘撅着嘴似乎下意识地想撒娇，这次却带了几分认真的神色望着他。少年轻笑一声，微微弯下腰与她目光持平：“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不是吗？阿黛尔。”淡淡的金光挥洒而下，阿黛尔看不懂那双红酒般深沉的眼睛。“从最小的事做起…”他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与她一起看向前方，淡淡阐述到：“从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完成作业、再到自己一个人第一次独处那么多天，再到自己一个人回家……这就是你所期盼的成长。”

阿黛尔摇了摇头：“不是啊，成长意味着我能够自己决定吃多少个冰淇淋了，也意味着我可以自己随意出入庄园了，也意味着我可以和缇福尔她们一起上课了，不用在开小灶了…意味着……”“意味着你逐渐开始掌控自己拥有的权利了。”查理打断她的话，低低地笑。真奇怪啊……他明明是鲜少会引导他人的人啊…

阿黛尔寻找着他的眼睛，不解地歪了歪头：“权利？什么权利？我不知道…”“你会知道的。”像是不再愿意多说什么，少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为什么成长就非得一个人？长大了之后，我明明有更多的自由，我们明明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聚在一起，可以做更多我们一起想做的事…我不懂。就像现在，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分道扬镳？” “这个啊…”少年好笑地扬了扬眉：“我现在有事要办。”“有事？'繁梦'凌晨还有事？”阿黛尔浑身上下写着“我不相信”，她抱着肩膀，想像以前那样说一句：“你看我信吗”，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末了，她看着漆黑树影深处撒下的几抹淡金的灯光，喃喃垂眸低语：“夜很深了。”她端详着自己的脚尖，望着延伸之处两人交缠的影子，后退一步。“你自己当心点。”阿黛尔全程只是低着头看地面，那影子果然好玩的分成两个了…好奇怪，明明一个钟点前还那么热闹的繁梦宴会，那时人潮汹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大街上如今却只剩下稀稀拉拉返还回家的人们。

阿黛尔忽然希望刚刚那个毁掉她鲜花饼的淘气小孩儿继续欢呼奔跑在长街上了，哪怕她被撞到…嗯那还是算了。

不知为什么，她好想叹气啊。

繁梦时节的落幕代表了什么呢？她忽然开始不自觉思考这个问题，企图弥补内心深处隐隐的空虚。繁梦时节代表着繁花落幕，更准确的是月季花的落幕…可是，在这之后的夏季、秋季和冬季…明明都有那么璀璨烂漫的鲜花，为何把月季独称繁华呢？

一阵鸟叫声唤回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早已经漫步在回到科斯卡金庄园的路上了。好像记不起后面发生什么了。后来跟查理道别了吗…？她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有一种不安定的情绪…逐渐侵蚀模糊着意识…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家了，她忽然不自觉望了望身后。莫名的情绪涌现在记忆里，是欢喜，还是悲伤呢？

唔，好像有点分辨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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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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