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盛世尘明-灯花掠影望繁声 (2-1)

“不是，查理人呢？”一转眼的工夫，阿黛尔一双小手上就捧满了不同口味的小零食。她嘴里还叼着吃了一半的曲奇饼干，手里拿着琳琅满目的物品。

随着人潮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阿黛尔对这周围热闹的一切变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她只好一边尽力拿着东西不让它洒掉，一边努力跟上身前少女的步伐。“不是！斯蒂安娜你别买了！”她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努力维持着步伐的平稳，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身前的少女却恍若未闻一般，熟练地和商户们交谈着，一边不时地包下摊位上的小东西，递给阿黛尔。后者只好无奈地放弃。现在她迫切需要查理替她来分担一下……阿黛尔欲哭无泪地看着手头的东西，不过话说——就买个红宝石而已，查理怎么还没好？

眼前开阔的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两侧吆喝的商贩们忽然也消失在了淡黄色的灯光里。阿黛尔诧异地看向身前不紧不慢行走的斯蒂安娜。“斯蒂安娜，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她小跑着跟少女肩并肩向前看。斯蒂安娜没说话，阿黛尔只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随即就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条河，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月色倒影在湖面上如同纯白的镰刀，镰刀四周是暗黄色的小纸船。它们散发着盈盈的黄色光辉，似乎一点点朝湖中心聚拢着。等阿黛尔走进了才发现，这湖中心十分奇怪，如同一个隐秘的漩涡，把四周的纸船尽数吸入。“啊啊啊啊！”她正要弯腰一看，就被湖中心突然出现的狮子吓到了，那狮子似乎跟真的一样，在漩涡里嘶吼着挣扎，发出咆哮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身后的斯蒂安娜按住她的肩膀…“什……”阿黛尔奇怪地看了看身后的少女，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少女鎏金的发丝里，在翠绿色的眼眸里形成渺小的沟壑，她似乎经常来这里，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温暖和清香。“阿黛尔，看。”少女言简意赅地扬了扬头，示意道。

阿黛尔壮着胆子看过去，就见那漩涡中心不知是哪里凭空生成的一只利箭，瞬间穿透了雄狮跳动的心脏。“…”看着漩涡里的雄狮心口溢出暗红色的鲜血，随即染红整个湖泊，阿黛尔深吸一口气，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总觉得湖水怪怪的…原来是因为湖水是红色的…

斯蒂安娜早有预料般地轻轻把食指放到唇侧，阿黛尔只好无奈地闭嘴。可她有好多疑问想问，比如为什么水会是红色的？湖心的狮子是真的吗?这个纸船又是什么意思？

少女堪堪递给她一张黄色的纸：“把你的愿望写在上面吧。“阿黛尔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放灯祈福？”可斯蒂安娜也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今天斯蒂安娜真的好奇怪，阿黛尔不自觉地腹诽，怎么到处都神神秘秘的…

拿着红笔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心愿之后，阿黛尔还是没能忍住问一句：“斯蒂安娜，这些愿望，会实现吗？”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湖中心的狮子虽然已经被射死，却依旧张着血盆大口，上万只纸船就被这么吸附着落入那狮子的嘴里。阿黛尔总觉得，这不像是什么祈福的地方，倒像是……祭奠什么东西的地方。

“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身旁一直不发言的少女忽然出了声。“什么？”阿黛尔不解地问道。“心诚则灵。”这里连风都是轻轻地，斯蒂安娜看着脚下自己的金黄色的倒影，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阿黛尔一头雾水。“心诚则灵？是指我的愿望吗？”斯蒂安娜顿了顿，“嗯……或许可以这么说？或许不能…”

“只是阿黛尔，你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少女轻轻低喃的话忽然被猛然刮来的风吹散，含糊不清地落入阿黛尔的耳廓。阿黛尔回了她一个自信的笑：“当然。”“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少女含笑地眼眸望向她。阿黛尔俏皮的眨了眨眼：“不是说不能说吗？说出来就不灵了。”

斯蒂安娜愣了愣，释怀般地忽然笑到：“嗯，是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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