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方向在东南方,云断山脉的晨雾还未散尽时,李大白已将最后一捆兽皮丹房拆成了背篓。
鹤小白衔着他的青竹药铲落在肩头,尾羽扫过他发顶。
鹤小白:"昨日收拾丹炉时,我在炉底发现道浅痕——是雪纹白虎用爪尖刻的。"
它偏头用喙尖戳了戳李大白怀里的兽皮卷。
鹤小白:"上面画着三条山路,说是能绕开赤焰狼群的老巢。"
李大白低头展开兽皮,见边角果然有几道浅爪印,旁边歪歪扭扭画着只小虎崽。
他指尖抚过那些痕迹,想起今早离别时,雪纹白虎用脑袋蹭他手背的温度。
李大白.:"它定是怕我们路上遇险。"
他将兽皮小心收进储物袋。
李大白.:"走吧小白,赶在日头毒之前翻过大石崖。"
山径被晨露浸得滑溜溜的。
李大白踩着腐叶往前,靴底突然陷进片松软的苔藓——那是雪纹白虎画的"安全路"标记。
鹤小白突然振翅飞起,在他头顶盘旋两圈。
鹤小白:"前面有雾,雾里有腥气。"
李大白抬头,果然见前方山坳里浮着团灰雾,像团被揉皱的棉絮。
他摸出怀里的符文拓本——这是从洞穴石壁拓下的丹道脉络图,此刻正泛着幽绿微光。
李大白.:"是迷瘴雾。"
他将拓本轻轻展开,一字一句的读到。
李大白.:"洞穴符文说,这种雾是地脉浊气所化,遇灵纹则散。"
符文拓本刚展开半寸,灰雾突然"嘶"地退了三尺。
李大白抓住机会拉着鹤小白冲进雾区,却见雾中竟立着株歪脖子老松,树干上钉着块锈铁牌:"此路不通,退避三舍。"
鹤小白:"是陷阱。"
鹤小白的羽毛炸起,发出预警。
鹤小白:"看,那铁牌上有修士的灵印,雾里藏着...嗷!"
话音未落,灰雾里窜出三道黑影。
李大白瞳孔微缩——是三只二阶铁背猿,皮毛泛着金属光泽,正举着碗口粗的树杈扑来。他迅速结印,指尖凝出道青芒。
李大白.:"小白,用符文引灵!"
鹤小白双翅展开,符文拓本突然发出强光。
那些原本暴烈的铁背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动作陡然一滞。
李大白趁机甩出三张雷符,雷光裹着符文的幽绿,精准劈在猿猴腿弯。
三只猿猴哀鸣着翻倒,竟朝着二人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窜进雾里再没踪影。
李大白.:"它们...在谢我们?"
李大白愣在原地。
鹤小白歪头啄了啄他的耳垂,说道:
鹤小白:"洞穴符文里说,'万物有灵,以丹道通之'。许是雷符里的符文让它们觉得我们不是敌人。"
它抖了抖翅膀,继续说道:
鹤小白:"快走吧,这雾散得蹊跷,前面怕是还有麻烦。"
日头爬到中天时,二人在溪畔歇脚。
李大白解下葫芦喂鹤小白喝水,忽见水面倒映出他腰间的玉瓶——里面的"同生丹"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亮。
他摸出丹瓶,指腹摩挲着瓶身。
李大白.:"这丹能引动天地灵气,炼制时每一步都要对符文的脉络。"
他想起第七炉爆丹时,丹火差点烧了鹤小白的尾羽,问道:
李大白.:"那天我急得直跺脚,你却用翅膀护着丹炉说'再试一次'。"
鹤小白用喙尖戳了戳他的手背,说道:
鹤小白:"谁让你是我主人?"
它忽然抬头望向山巅。
鹤小白:"看!雪纹白虎!"
李大白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雪纹白虎正立在对面山岩上,皮毛被阳光镀成金白。它身侧的小虎崽蹦跳着,嘴里叼着根缀满红果的枝条——正是李大白前日说过"青云门后山也有"的相思果。
李大白.:"它在给我们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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