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 (2-1)

说罢，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祝童低垂着眼，漂亮的浅蓝色眼眸被遮了大半，脸颊有些过于仓白，嘴唇死死抿着。

顾清凝能够直白的感觉到祝童现在心情很糟，非常非常糟，如果这时候有个不长眼的过去了，祝童能当场把人劈成两半。

祝童稳了心神，再抬眼时，周身都是那是风雨交加的危险气息，那些反社会人格和真相流露带来的愤怒卷袭了全身。

她听懂了，所以更加无措。

顾清凝一举夺人的药物研制，是在她去黑洞昏迷时探问出来的物质所制成。

家里之前那片花海的难题，解是她。

甚至她当上指挥官逍遥这么久，都只是因为她给中央坐了莫大贡献而被特例允许。

是顾清凝用自己的名号保她顺风顺水这么多年。

根本就没有什么天之骄子，只是谎言和利益。

祝童眨了眨眼，想通了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笑，最后笑的越来越大声，看得顾清凝心惊胆战。

手机温热的牛奶已经凉透了，散发着腥味。

“顾清凝，”她笑够了，再抬眼时眼眶有些泛红，嗓音也哑，“你做这些，有后悔过么？”

顾清凝张了张嘴，祝童又打断道：“我想听实话。”

顾清凝沉默了会，“童童，我们以前是朋友。所以我后悔过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祝童看着她，恍惚间顾清凝又看到了黑洞反噬而爬上脸的诡异纹路，忽隐忽现，“我用你的名字任性那么多回，你用为我好的名义欺骗我这么久……”

她声音低下去，微不可闻：“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这和没有关系是一个意思。

顾清凝是个孤儿，认识最早的也是最久的就是祝童。平心而论，她希望祝童是恨的，是悲伤的，可没有。

她只是听完事情的过程后自己消化了片刻，然后非常平静的做出了了断。

祝童虽然高傲，但她最重感情。顾清凝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后悔么？或许吧，是她自作自受。

祝童盯着看了她一会，忽然一笑，灿烂耀眼，“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七诗是你杀的么？”

“是。”

“她是试验品？”

果然瞒不过。顾清凝苦笑了一声，“对。”

“那个女孩也是。”这次直接用了肯定句。

傀儡木偶的受害者，第一件的高中女孩是第一个实验出最像人类的怪物，但瞒不下去的，她虽然像，可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所以到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怪样。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直接了断了人。

没猜错的话，那小女孩的人类父母估计是被顾清凝用了曙光，和她一样记忆被做了篡改。

而第二个男人可能大概率不是什么试验品，是实验员。

发生了点状况，那个状况是什么祝童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所以想要叛逃，只是参与这种非人实验的都签了保密协议，顾清凝不可能放任他在外面，所以也杀掉了。

至于七诗，和第一个女孩一个道理。

只是祝童没想到顾清凝胆子那么大，第三次动手就直接在金佑他们一家。

截止，顾清凝变异的曙光精神控制的三次机会都用完了。

第一是试验品女孩，第二是七诗，第三是祝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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