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碎柳因是天气渐寒已经条条丝绦变得萧条,无力地在风中抽摆。
江山错的行舟顺着内城小河一路行至此处,猛然间入目的那站在似黄还青的草地上亭亭玉立的红衣女子让江山错心中是又惊又喜。
“落落……”
他惊喜,却又不能确定地喊出那个让他思念了许久的名字。
“阿错。”
红衣女子面带笑容缓缓转身,衣衫随风飘摇,江山错恍惚了一下,那沉寂了一百三十年的心因见到出落的更是成熟美丽的项水落怦然起来。
真的是她!
江山错一个箭步冲上河堤,却又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想要拥抱她,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摁进怀里……
可是,一百三十多年未见的生疏感像无数绳索编织的网,硬生生地将他们隔开。
他忍不住回想着项水落很久很久以前的模样,心内深深地感叹。
当年的水落清新纯丽如同一株普通的小兰草,可如今的她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火红色天心兰,让人更加仅仅一眼就会深深沉迷沦陷。
“你……回来了。”
多年未见,一开口江山错却又苦恼地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嗯。”
水落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再次似有默契却又很没默契地同时开口,一时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一百三十多年前两人青梅竹马的年月。
江山错没有忍住,还是大步向前,长臂伸出一把将项水落揽入怀中。
“落落,为什么当初要走。”
江山错原本想问的是为什么当初不愿嫁给他?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个问题。
项水落的目光随着小河中的流水越来越远,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当初的她骄傲任性,只是单纯地不服阿爹和阿娘的安排,不喜欢自己的人生大事被父母支配。
何况她当初觉得自己还年轻,江山错和她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厢情愿,如果依照父母的意思嫁了他,就会早早和自由洒脱的生活再见。
然而命运总是戏剧化地演变成她被困在风玖千身边,做了魔教的爅焰奴爅夫人整整一百三十多年。
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如何启齿。
项水落任由江山错将她箍在怀里,此时的她有些贪恋这样的怀抱,却又不安。
纤纤玉手抬上胸前,轻轻用力,想要推开江山错,低着的头像一侧微偏,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时此刻为难的样子。
“对不起,我已经嫁人了。”
项水落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同刀尖扎在江山错的心上。
一阵风吹过,一丝凉意代替了方才还温暖的怀抱,江山错失神之间两臂一松,任由项水落推开了他。
江山错的双臂依然保持着方才拥抱着项水落的姿势,停顿了好一下才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好。
“他是哪位世家公子,对你好吗?”
缓缓放下手臂,红着眼圈。
“他……已经死了。”
被她亲手焚烧化成灰烬并埋葬。
“啊?”
江山错愕然,他没想到她在这一百三十年里经历了这么多,嫁人,丧夫,可他如今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
“你正踩着他。”
又一声小如蚊蚋的声音传来,江山错听清楚后心里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果然看方才所站的地面是一片刚刚翻过的新泥。
“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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