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鸢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眸中一片无奈,“前朝亡后,皇室迁都城至临安,笙歌不断,美酒轻佻,彻夜难断。”
西湖四周青山绵延楼阁望不见头,湖面游船上的歌舞几时才能停休……
温暖馥郁的香风把人吹得醉醺醺的,简直是把杭州当成了那汴州……
终是国主奢侈成风,重文抑武,文人墨客风气足,用兵之道却是实无经验可言……
“我记得父亲曾说过,前朝君王,早年亦是个明君。”姜苗似是回忆般,又似察觉到了什么,止住了话头。
姜苗似是在躲避着什么,同黎鸢忙不迭的告辞离去。
黎鸢或多或少被她整的有些迷糊。
这一日黎鸢也不大出房,也不同旁来闲人交谈,自己闷闷的也只不过拿着书解闷或弄笔墨绘幅丹青解消愁。
完绘掷笔便遂又独自一人坐于石椅间发神。
正午的时候,骄阳正当空,彼时红枫初零,秦岭淮河以南的天也开始降温,候鸟已经开始迁徙,征途仍在继续。
楚离离了神殿,去了镇上的一家医馆。
那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素日里鲜少开门却打着药店的名声,开在街头一个不起眼的暗巷中,平日里少有人踏足。
暗巷沿路的顽石染了青苔,积水时不时的滴落,地间早已是水滴石穿凹凸不平之态。
再三观察了四周,在确定无人跟踪后,楚离叩了木门三下,低声暗哑道:“三两当归和二钱红花。”
在他说完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半张面具,将楚离迎入屋内后,他探出头,四处张望了良久才将门关上,自内反锁。
二人入了室内,内里生了灶火,楚离品着茶,淡淡扫了眼,“还未用膳?”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低声道,“祭司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楚离垂着眸子,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暗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阴沉,“最近吾发觉,有人还在饲养驻颜蛊。”
似是不敢置信,那人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带着震惊和迟疑的眼睛,“驻颜蛊?那不是早就明令禁止饲养的蛊虫吗?”
楚离也不知为何这被禁止饲养了三百多年的蛊虫至今会重见天日,但可以肯定,幕后之人定然是有所图谋。
楚离稍一思索,正声道:“昔往已者,所求乃为己貌,今夕再现,恐是居心不良。”
男人沉默了半晌,起身走向了内屋,良久后才见其从屋内带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
“这是当年大巫蛊交于我的,他说过,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来取。”
说罢,便将其交于楚离。
他是大巫蛊的人,这个楚离一直都知道,当初他继位时,大巫蛊就曾同他提及过此人,想来也是极为信任其的。
自医馆离开时,书籍已被他收入挎包中,途中偶过梧桐林,正值仲秋末玄月初,落英缤纷,青岚淡淡。
玄驹登树,隐有雨势。
他想,若是日后他不做祭司了,那就去寻一处寂静之地,闲云野鹤、粗茶淡饭的度过此生,貌似亦是不错的。
他想他老后,应当是孤僻的、古怪的、无人在意的,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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