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好似深渊般,让人恐惧,让人措手不及,只得节节败退。
眼瞧着楚离朝着自己步步逼近,那汉人不由得攥紧了手,捏出一把汗,步步后退间,故作镇定:“你……你想做什么……”
楚离素来不喜言语,除开偶尔玩心大起时会同黎鸢调侃两句外,对大多数人都是高高如谪仙般清冷疏离。
楚离不理会他,只是步步逼近,直至将人逼到墙角,眼瞧着那人身后是凹凸不平的石墙,青苔爬满墙头,在秋季的早晨染上水珠雾气。
开门见山般道:“你杀人了。”
似是未曾料到楚离会这般说,那人怔了怔,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却偏要强装镇定,“你…你胡说,你信口开河,我…我怎么可能会杀人…”
楚离没有回应他方才的那句话,而是继续徐徐道出先前的那句,“你杀人了,是鹤顶红。”
那人吓得双腿一软,猛地跪在地上,向着楚离不停的磕头,边磕头边说自己不是有意的,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了他人的银子故而才将那过命穿肠的毒药卖给人的,具体用去做什么,他也不清楚。
楚离冷眼瞧着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的人,眼中掠过几许厌恶,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并不完全确定那药是否就一定是此人售出,只是那人瞧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起了几分猜忌,在此蹲守三日,好不容易捉到这条“大鱼”,若不试探一番,岂不是白费了他这几日的辛劳。
楚离心道:此人虽然瞧着不怎地,但想来也是个惜命的,若能借此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楚离面色凝重几许,叹了一口气,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毒死了人,还是苗疆大祭司的心腹,据我所知,中原和苗疆是近几年才开始再次通商的吧。”
那人面色变了变,明显的惶恐和心虚。
此言不假,过去的时间中,因为苗疆有近二十多年不与中原通商,导致大多数物件都只能卖去西域,经过河西走廊,常有人会被满天黄沙吞噬,消失在沙漠中。
后来新一任的大祭司继位,开了苗疆与中原往来的道路,允许中原来到苗疆通商,互谋互利,在此长达二十年的漫长岁月中,苗疆同西域各国的关系逐渐缓和并趋于稳定。
许是因为苗疆同西域的关系逐渐好转,而对于中原一直保持疏离敌对的态度,以至于西域都同苗疆开始对中原采取漠然措施,中原商贾去往西域经商,往往都是落不得什么好。
眼见着这来之不易的平和即将因他一人而被打破,那人心中便是惶恐不安。
人总会在最害怕的时候说出事情的真相,内心的恐惧与焦虑总会叫人惶恐不安,从而惶惶不可终日。
而怀疑与背叛就像是一母同胞而生的亲姊妹,当怀疑开始浮现的瞬间,背叛就开始苏醒,怀疑从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形成的,但背叛仅仅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人永远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后浅笑吟吟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因为对所以人的不信任,所以楚离一直防备着所有人,从他在祭台上望着姜凌沉思时,从他对黎鸢的试探,对飞鹰出手,无一例外,他在怀疑,他在怀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对的,那个巫师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但……他知道,那糕点,不是姜凌送来的。
苗疆中人喜辣,十三州更甚,若是送,也断然不会加上蜂糖,此举无疑是多此一举,非但不讨人好,反倒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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