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水沸的时间里,黎鸢兀自揉了揉眉心,忽觉心上不安,却又说不出是何滋味,便也值得待水沸后用茶漏盛开水轻轻淋洗于茶壶上,使茶壶里外皆有茗香。
楚离来时黎鸢也刚就到最后一道步骤,见了楚离的到来,她缄默无言,默默望了眼伫立门口的那人,转而低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将所有紫砂杯注上茶水后,取闻香杯覆于其上,又以丝帕覆茗香上反复静气,随即将丝帕放于左?,将茶杯放于丝帕上,然后双?放茶杯于案上。
“可要品茶?”她放下手中的丝帕后,抬眸平静的望着他。
楚离笑了笑,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带着审视和探究的韵味,他坐在了黎鸢对面,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对着自己行了个伸掌礼。
楚离轻笑一声,轻捻着紫砂杯的杯身,低头不语,轻抿一口,随着茶汤吞咽后香气游走于体内,香气随着回甘从喉咙深处细细反哺,久而不散。
“你这茶倒是泡的不错,只是……”楚离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仍旧是差了些韵味。”
黎鸢到也没说什么,没有当即大发雷霆的反驳,只是默默另拿了新杯倒了杯茶后细细品味起来,半晌后才悠然道,“如你所言,的的确确差了些,”她顿了顿,“不过你此时过来,怕是有其他的事吧。”
楚离见她笃定的目光,侧了侧头,眸色深邃,转而叹了口气,“你的耳坠子,前日里才想起,可惜暂且只找到这一只。”
楚离惋惜的摇了摇头,似是什么完美无缺的东西就此破碎了似的,从袖子里轻捻出那只耳坠子,便递给了黎鸢。
她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坠子,”她思考的低下了头,默了默声,“这上面锲的是羊脂白玉,而我的镶的则是和田白玉。”
说着,便又将那只坠子递还给楚离,“随同属白玉,但二者在颜色与质感上仍旧存在差异。”
楚离缄默片刻,似笑非笑的睨了黎鸢一眼,浅饮了几口茶,唇角轻勾着笑意,“茶淡了,换茶与否?”
这茶不过刚倒片刻,此斯便急问换茶与否,其意可想而知,好在黎鸢本也无意留他,为表礼节,仍旧是淡淡笑道,“茶若淡了,便是重沏一壶。”
楚离冷峻的薄唇侧淡含着笑,哂笑的睇了眼黎鸢,并未多言。
从黎鸢殿中离开后,楚离冷了神色,一直蹲守在殿外的巫师向他禀告了祭坛此时的情况。
蓝天下,风吹过八万里,吹落的是叶,吹散的,是昔年少年的一腔热枕。
再一次登上祭坛之际,楚离的目光一眼便注意在了那一抹白衣上,只是寥寥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楚洵饶有趣味的斜眼瞧着楚离,想从那张清冷孤高的面上瞧出些异样来,很可惜,并没有。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楚洵或多或少有些失落,只是面上仍旧是浅笑吟吟,眸中掠过几分讥笑,“师哥,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可要好好查啊。”
楚洵刻意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只是楚离自始至终都未曾搭理他半分,直径走到萨满祭司神像面前,便开始观察这尊徒余半身的石像。
被楚离忽视了,他也不恼火,只是“担忧”的叹息几声,“师哥,怎么还是那么无情呢?”楚洵故作愁态,失落的低下头,“原以为你那美人会叫你好些,未曾想竟还是个木头。”
楚离冷眼瞥了他一眼,却仍旧未曾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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