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青石园迷影 (2-1)

初到秦府的几天都还算太平，牧伧己仰望苍穹，轻吸一口气。

空气凉凉的，带着梅花的淡淡清香。

梅花？

牧伧己：秦阳，青石园里是否有梅？

秦阳从屋里探出头来，朝着廊下一身素衣的自家公子笑了笑。

秦阳：是！

秦阳：青石园有一株红梅，开的极好！

秦阳：公子可想去看看？

牧伧己：正有此意。

秦阳从屋里出来，把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盖到牧伧己瘦小的肩上。

秦阳：公子把大氅披上，咱就过去。

牧伧己：这是……

牧伧己摸着墨黑的狐皮大氅，里头还有用金线绣的四尾仙狐。

秦阳：这是汉昭王先前叫了尚衣司为公子裁定的。

秦阳：我们虽走的急，云总管确是叮嘱了要带些过冬的衣裳。

秦阳：我瞧着这大氅做工精细，也是王爷一番用心，便带上了。

牧伧己：罢了，都过去了。

牧伧己不再看那件大氅，起步向青石园走去。

一园隔离偏院和主院。中心的砚石湖上，横跨一座石桥。桥的一侧是桃花，另一侧是梅花。

天冷气清却风和日丽，绵薄的雪尽融在竹叶上，墨绿里露出星点洁白。

那株醒目的红梅，就夹在两撮墨竹之间。

牧伧己一身白衣外罩着一袭乌黑，在墨竹后不甚显眼。

秦阳：公子？

牧伧己作出“不要动”的手势，指了指墨竹后红梅前的一个人影。

牧伧己：谁在哪里？

秦阳：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

牧伧己：别——

牧伧己刚说出个别字，对方就察觉到了他们，早早起身离去。

牧伧己：走了？

秦阳：这，这怎么可能？我一点声响也没听见！

牧伧己：这人机警的很……方才一直蹲在那处，但愿他是在赏花，而不是在等我……

秦阳：公子何出此言？

牧伧己：只怕是有人看我不去，要除我而后快。

秦阳：谁？虢夫人？

牧伧己：最怕是，除了虢夫人，现下里秦伯府也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紧我看呢。

牧伧己：只是方才的一袭白衣，倒不像是个男子。

牧伧己：秦府上，可曾有哪位夫人偏爱白色或红色？亦或是，喜爱梅花的？

秦阳：这……秦阳离开秦府也有两三年时日了，实在不好说……

牧伧己：无妨，你多帮我留意着即可。

秦阳：是。

牧伧己矗立在那株红梅下。

红梅，白雪，墨竹，相映相衬，使人赏心悦目。

他又想起了那支舞。

白雪无暇，梅花腥红——当年霂河公主为狙族九日祭所跳的祭舞，就是在这般红白相衬之下。

牧伧己不自觉的裹了裹狐皮大氅，脑海里忆起那晚樊启传召，特意给他留着一件大氅在前堂。

那件大氅的里面，似乎也是用了极好的金丝缕，绣着的是麒麟？

东廷仙狐：啧啧，还想着呢？咋就这么没用呢，人家轻轻松松的就把你给送出来了。你倒好，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贩子数钱！

东廷仙狐：唉，败家呀败家……

东廷仙狐：不对呀！败家就对了呀，多想想汉昭王府！精明点儿注意着身边动静就对了！

东廷仙狐：这局可别再死了呀！小狐狸崽子

牧伧己：啊……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阳：公子？许是风里站久了，咱们回去吧？

牧伧己：好……

牧伧己：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秦阳：哪有？公子多虑了！

牧伧己：是吗……活像狐狸叫……

秦阳：狐狸？秦阳孤陋寡闻，不曾听闻狐狸叫……

牧伧己：就是那种……像老鼠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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